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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春。
太陽高照,金陵總算有了暖意。
威武樓。
李青走到櫃台前,輕輕敲了敲桌面。
正打盹的朱威懶懶睜開一隻眼,瞧見是李青,才睜開另一隻。
“呦,是……是李叔啊,好久不見,風采不減啊。”
“……你爹呢?”
“我爹……”朱威打了個哈欠,郁悶道,“他現在對他大侄子,比對我們三兄弟還親呢,這會兒估計在報刊吧。”
“叫他回來,另,再弄桌子好菜,送到獨立雅間兒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朱威瞧着李青上樓的背影,咕哝道:“一個便宜堂弟,一個便宜李叔,都還挺有譜……”
嘴上這麼說,朱威還是一一照做。
沒辦法,連他爹貌似都怕這個李叔,他怎敢忤逆。
……
雅間。
随着一道道豐盛菜肴上桌,李青不再矜持,開始瘋狂往嘴裡炫,一口酒,一口肉,滿嘴流油。
饑腸辘辘的腸胃得到滿足,生理上的愉悅紛至沓來,李青舒服地眯起眼,整個後背壓在椅靠上,微揚着臉,感慨道:
“人生在世,吃喝二字,至理名言啊……”
又過了大概兩刻鐘,朱厚照聞訊而來,見真是李青,忙上前道:“你可算回來了!”
李青一怔,眼眸睜大了些,上身微微前傾,“出事了?”
朱厚照在他對面坐下,歎道:“是出事了,不過這跟你在不在,也沒啥關系,天災不可抗力,你在也無法改變。”
李青一凜,驚問道:“該不是冷到顆粒無收吧?”
“不是。”朱厚照說道,“真要冷到那份上,便是金陵,都不知要死多少人呢。”
“倒也是……”
李青微微颔首,“什麼天災?”
“地震!”
聞言,李青心下安定了許多,大明這麼大,地震這種天災幾乎年年都有,相比旱澇之災,地震的影響是最小的。
無他,旱澇之災動辄一省之地都遭殃,地震的範圍就小多了。
這種不可抗力的事件,誰也不能如何。
李青倒沒有難以接受,問:“遭災百姓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