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嗨!那些人怎麼個樣子,别人不清楚,你還不清楚?”朱厚熜不以為然的說道,“李卿醫術還是可以的,之前朕受涼,他一劑藥就讓朕恢複了。”
李青愣了愣,這才明悟‘李卿’說的是身邊這位太醫,不由高看這人一眼。
一劑藥能治好,說明用的不是溫藥調理那一套,敢對皇帝用‘猛藥’的,卻屬罕見。
卻聽朱厚熜又道:“李卿你可有絕對把握?”
“回皇上,病疫無常情,微臣也不敢斷言,這個方法隻是按照永青侯的要求,以适合大多數病疫為主,具體……還是要親自到受災地方去看看,才能下決斷。”
“嗯,也好。”朱厚熜颔首道,“這幾日你就不要去太醫院了,在家好好休息,之後與永青侯一起去災區。”
中年人怔了怔,拱手道:“臣遵旨。”
見皇帝沒有交代其他的意思,“臣告退。”
李青總覺得朱厚熜有些兒戲,有圖便宜的嫌疑,可又沒有直接證據,隻好暫時壓下,等沒人的時候,再與他說。
李青拉了張椅子坐下,問:“如何分工可商議好了?”
“文官主持錢糧事務,衛所主持搶險救災,禦史監督,錦衣衛、東廠監督禦史,根據災地就近派遣……”
朱厚熜簡單說了下規劃,問道,“你可有要補充的?”
“文官主持錢糧……”李青籲了口氣,微微點頭。
三學士多少有些不自在,默契的不吭聲。
“既然沒有要補充的,那就這樣定吧。”朱厚熜有些疲倦,道,“三位愛卿且去忙吧,對了,讓那些個太醫回太醫院議吧,既有人出了頭,這些人想來也沒多大的上進心了,省得在這兒聒噪朕。”
“臣告退。”
三大學士起身行禮,又向李青颔首示意,這才退出内殿。
朱厚熜捏了捏眉心,見李青也是緊皺眉頭,不由笑道:
“知道你不爽文官吃肉,可情勢如此,治天下終究要靠文臣才行,三學士看似風光,實則也不輕松,不給下面人争點兒,他們也痛快不了,權力場上不一直是這樣嘛,何至于如此?”
李青提起茶壺,給自己倒了一杯,反諷道:“用你的話說,這叫愛哭的孩子有糖吃,對吧?”
“……”
“其實,我對此沒什麼意見,如你所言,情勢如此。”李青啜了口茶,輕輕道,“我主要還是擔心病疫。”
“不是有解決之法了嗎?”
“你就是想省錢、圖便宜。”李青沒好氣道,“當心貪小便宜吃大虧。”
朱厚熜無奈道,“受災區域如此之大,遭災百姓如此之多,防疫之法必須追求物美價廉,不如此……錢不夠使啊。”
“但不能為了省而省。”
“這我當然知道。”朱厚熜道,“其實,你這個本家,醫術确實挺可以的,不僅僅是個民間高手,同時也是醫學世家出身。”
李青一臉無語:“不是……你這張口就來的本事,跟誰學的?”
“……我咋張口就來了?”
“皇帝日理萬機,怎會對一個太醫如此了解?”李青白眼道,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,這個太醫也是剛來沒多久吧?之前給太子醫病時,我并未見過此人。”
“确實是剛來沒多久,可我說的這些,并非憑空捏造,真沒騙你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