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有什麼不好?”
“沒什麼不好,隻是覺得自己幫不上忙……怪多餘的。”黃錦有些低落。
李青微仰起臉,道:“這何嘗不是你主子的幸運。”
黃錦怔然。
接着,敲門聲響起。
“進!”
門被推開,來人卻令李青頗感意外。
“張白圭?”李青怔了下,失笑道,“現在當叫張居正了。”
“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,張白圭、張居正,全憑侯爺喜好。”張居正提着酒菜笑吟吟走進來,打招呼道,“見過黃公公。”
黃錦點點頭,起身拿過裝滿丹藥的大玉瓶,道:“你們聊,我得趕緊回宮了。”
“黃公公慢走。”
張居正側過身,給其讓路。
待院門重新關上,張居正這才解釋道:“按理說,白圭不該如此冒昧,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,想來侯爺在京待不了幾日,白圭受侯爺恩惠,聞聽侯爺返京,不好不來。”
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,算什麼恩惠?”李青說道,“有我沒我,都不耽誤你飛黃騰達。”
不知怎地,李青突然想起了海瑞。
這兩人……真是兩個極端。
李青問道:“在裕王府講課的這些日子,還順利吧?”
張居正自然知道問的不是講課,上前放下食盒,歎道:“一步慢,步步慢啊,錦上添花哪裡及得上雪中送炭。”
李青回想了下,問道:“你是說那個高……高……”
“高拱,高翰林。”
“對,高拱。”李青好奇道,“你鬥不過他?”
張居正苦笑道:“儲君之位還未定下,豈能窩裡鬥?再者,高翰林極負才學,我也十分欽佩,我與高翰林并無矛盾,稱得上惺惺相惜,隻是……裕王對我的戒備心太重了。”
“就因為你之前教過太子?”
“呃……也不盡然。”張居正微微搖頭。
李青想了想,恍然道:“可是當初皇帝策問之事,被裕王得悉了?”
張居正一呆,連連否認。
“除了這個還能為何?”李青好笑道,“不想我還幫了倒忙……裕王以為你是皇帝派去裕王府監視他的,故才疏遠你,對吧?”
張居正讪然一笑,欽佩道:“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侯爺法眼,确實也有這方面的原因。不過,一碼歸一碼,若無侯爺的引薦,白圭也不會進入皇上視野,連被疏遠的資格都沒有。”
李青輕輕搖頭:“有徐階,你怎會沒有這個資格?”
頓了下,“我明日就走了,幫不了你什麼,不過我覺得你也不需要我幫,畢竟,你沒什麼道德潔癖。”
張居正幹笑笑,道:“侯爺誤會了,白圭豈敢得寸進尺,真就隻是聊表心意,以報之前恩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