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時珍剛欲再說,就說不了話了。
這一次,不是李青剝奪了人說話能力,而是李時珍一張嘴,風就呼呼往他嘴裡灌,根本說不了話。
驟然的加速,讓李時珍短暫的大腦空白,等他稍微适應之後,便見周圍景物風雲變幻,都在争前恐後地飛速倒退……
李時珍眼暈的厲害,看什麼都是花的,想說話又說不了,甭提多難受了。
“特殊情況,你忍一忍。”李青聲音在他耳邊響起,“實在難捱,就閉上眼,趴在我背上,這樣會好一些。”
李時珍有口難言,隻得照做。
可令他沒想到的是,這一忍就是七八個時辰,李青再停下時,已是第二日的清晨。
當晨曦灑在李時珍臉上時,他有種‘又活了’的感覺。
哪怕什麼也不做,一個姿勢保持這麼久,也屬實難頂,何況如此高強度的趕路,僅是颠簸,都把李時珍颠散架了。
一夜下來,幾乎都沒睡。
極端難受之餘,李時珍也不禁滿心震悚,醫學世家出身的他很清楚,人根本做不到這種程度。
“您真是……”
“兩刻鐘!”李青說道,“速速解決一下吃喝拉撒。”
李時珍呆了呆,繼而艱難地放下幾個大包袱,顫抖着手從自己攜帶的包袱中取出針盒,便要給自己紮上兩針……
奈何,手哆嗦的厲害,眼到位了,手怎麼也跟不上。
“我來吧。”
李青拿過銀針,為他紮了兩針,以活絡經脈,使血液快速流通……
過了會兒,李時珍總算是徹底活過來了,問道:“侯爺當真從洪武朝活到現在?”
“你覺得呢?”李青遞上一個餅子給他。
“我……”李時珍接過餅子,喃喃道,“身為醫生,我很難相信會有這樣的人存在,可似乎……沒有更好的解釋了。”
李青笑了笑,道:“非是我不近人情,情勢如此,隻能委屈你一下。”
李時珍點頭表示理解,咬了一口餅子道:“侯爺也會醫術,何必再帶下官一個累贅?”
“俗話說,術業有專攻。太醫院還有十三科呢,我不善此道,我的醫術更多體現在讓人活得長一些。”李青說。
李時珍怔了怔,緩緩點頭。
“侯爺不餓嗎?”
“我不吃飯也沒事兒。”李青籲了口氣,道,“你也最好少吃些,這樣路上可以舒坦些。”
聞言,李時珍頓覺手裡的餅子不香了。
又咬了兩口,他便放下,拱手道:“下官去解決一下三急。”
“去吧!”李青颔首。
不多時,李時珍去而複返,深吸一口氣,道:“可以出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