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拍了拍楊彩袍服上的補子,道:“過不久,就是白鹇了。”
楊彩怦然心動。
實沒想到永青侯會這般快兌現承諾,嘴上矜持,内心卻巴不得李青立馬進京。
李青沒讓他失望,又與李時珍說了幾句,便轉身離去……
望着逐漸消失的身影,楊彩慚愧道,“隻可惜,我大明沒有良駒配得上侯爺,不然,侯爺也能輕松不少。”
李時珍說道:“良駒哪裡及得上永青侯。”
“呃呵呵……也是哈。”
…
…
京師。
或許是赈災期間太過忙碌,走的地方過多,雖隻隔了一年沒回來,李青卻有種離開許久的感覺。
太子立了,财政危機解除了,熱火朝天的争論也停歇了。
時下的大明朝廷,又恢複了平靜,可這平靜也才剛開始,就聽到了李青回京的消息。
群臣都有些疲了,也就罵一句:這狗日的可真扛造。
乾清宮中。
君臣相對而坐,太子打橫作陪。
李青匆匆說了些這一年來的見聞,皇帝大多也知曉,對具體詳情不怎麼意外,太子朱載坖卻是驚心動魄。
尤其聽李青說到大地吃人,刺眼白骨等字眼兒,更是面色發白,滿臉不可置信。
“如此盛世,一場大地震竟有如此破壞力,實在是……”朱載坖喃喃半晌,也沒表達出個所以然來。
朱厚熜一針見血的說道:“盛世是盛世,脆弱也是真脆弱。任何時候都是如此,這點,唐玄宗已經生動的演繹過了。不要隻着眼于鼎盛,越是鼎盛,越容易衰落,且一旦衰落,往往一瀉千裡,一發不可收拾。生于憂患,死于安樂,便是這個道理。”
“父皇教誨的是。”朱載坖讪讪道,“兒臣明白,兒臣隻是……”
“知而不行,便是不知。”朱厚熜打斷,輕哼道:“書也沒少讀,道理也都懂,卻不見你如何學以緻用,什麼四海承平?什麼疥癬之疾?臣子這樣說,你就這樣信?”
“兒臣……知罪。”
朱厚熜平時還算溫和,今日突然嚴厲,主要還是因為李青當面,覺得兒子讓他丢人了,故才說話重了些。
李青沒有進一步讓太子難堪,輕松轉移了話題:“知而不行,便是不知……嗯,皇上這話耳熟啊。”
朱厚熜怔了下,繼而老臉一紅,說道:“還是說說經營西域的事吧。”
李青沒有再打趣,轉而聊起政事。
人口,建設,大局部署,政治意義,百姓情緒,文化宗教……
朱厚熜也不時指出問題,李青有時認可,加以補充,有時反對,道出弊端……
朱載坖根本跟不上節奏,甚至都沒聽懂二人在說什麼。
每個字、每個詞都聽得懂,組織成一句話就讓他費解了,兩人說話太快,話題跳躍性太強,還能抽空說笑兩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