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好啦,我知道你的意思,放心吧,我不會放松對資本的管控,不然也不會隻開種桑、養蠶兩項了,我怎會給兒孫挖坑?”
朱厚熜到底怕李青,見其真惱了,不敢再使小性子。
“科舉改制的國策也這麼久了,可有成效?”
“暫時沒有。”朱厚熜微微搖頭,道,“大事一件接着一件,自然是要先處理棘手的、緊要的,科技科舉……别說時下,就是再過五年、十年,都難成氣候,更難成主流。”
不等李青說話,朱厚熜快速補充道:“科技……也就是你說的數學,沒有大範圍普及的情況下,哪裡來的數學天才,科技人才?”
李青皺了皺眉,道:“之前不是說了嗎,可以吸取一些野路子出身的人才,諸如發明創造,數學理論等,我當然知道正式的科技科舉非一日之功,可總要開個頭吧?國策頒布都這麼長時間了,朝廷一點動作都沒有,豈不成了一紙空文?”
“也不是一點動作沒有,李本一直在忙這些,彙編,修撰,分類……”朱厚熜深感無奈,道,“這麼多緊急要務趕着、催着,朝廷精力真不夠用。”
李青欲言又止,平複了下情緒,颔首道:
“這些我明白,不過,接下來也不是太忙了,可以适當開始了,最起碼……皇家科學院的建設,總要提上日程了吧?”
“你可真是個花錢妖精……”朱厚熜苦笑吐槽,“你這張嘴一叭叭,就是數不盡的錢糧要花……”
李青說道:“如此隻為投資未來,正如太宗下西洋開辟海上商路。”
朱厚熜默然點頭。
“對了,你推薦的那個張居正,我給辦了。”
“啊?”
“此人心機太重,我用不上,我兒子難駕馭。”朱厚熜哼哼道,“非是我肚量小,而是他犯了忌諱。”
李青驚問道:“你殺了他?”
“……我有那麼殘暴嗎?”朱厚熜白眼道,“隻是打了廷杖,又貶去了翰林院。”
“吓我一跳……”李青放松下來,“混官場哪有沒心機的?還是要看能力,就如那個楊彩,以張居正的才能,以及他的學識、見聞,不知好了楊彩多少,磨砺一下沒什麼,可不能因噎廢食。”
朱厚熜微微颔首,轉而問:“什麼時候走?”
“最遲後天。”
“什麼時候能回來?”
“大概一個月上下……最遲五月初。”李青說。
“咱們什麼時候去金陵?”
“最遲六月初。”李青說道,“你總得演演戲吧?”
朱厚熜輕輕點頭,道:“等我從金陵回來,就開啟皇家科學院的建設,如何?”
不待李青反對,朱厚熜搶先說,“諸多大富剛把銀子送來,有的還沒送到呢,這節骨眼兒朝廷再開啟大工程……不太好。”
“好吧。”李青點頭同意,“還有一件事……”
“如果要花錢,就算了。”朱厚熜打斷施法,“這口氣還沒喘勻呢,你控制一下行不?”
“這個真花不了幾個錢兒。”李青說道,“我想讓朝廷修著一本曠世醫書出來,包括但不限于藥草、病症、藥方……由李時珍領銜,太醫院參與,修著一本醫書中的永樂大典,名字我都給你想好了,就叫《嘉靖本草綱目》,如何?”
朱厚熜怔了怔,緊接着,嘴角不可遏制地上揚。
同樣的小宗入大宗,朱厚熜對朱棣的追崇、狂熱,比其他皇帝高太多了,一直将其視作自己的偶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