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錦知道不是李青,卻不知道還能有誰能讓皇上如此。
見皇上不想說,便也不去問,隻是讪讪道:“其實李青也不比皇上輕松多少,他更慘。”
“可他能長生啊。”朱厚熜滿臉的嫉妒,“辛苦終有期限,未來終有一日能徹底停下來,一直躺下去……不像我,一輩子的勞累命。”
黃錦幹笑道:“奴婢覺着……未來李青不會一直躺下去。”
“一定會的。”朱厚熜語氣笃定。
“為何啊?”
“因為他終究會成為所有人的敵人。”朱厚熜輕聲說道,“大明的路我看不到頭,可李青的路有盡頭,具體多少年我說不好,可那一日注定會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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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回轄地的楊彩,對李青的敬畏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。
無他,太強了。
無論在吐魯番,還是在葉爾羌,李青權威之大,簡直和皇帝沒差,甚至猶有過之。
兩個王對李青個人的敬畏之心,完全不輸于大明皇帝。
楊彩看得出來,不是因為大明才敬畏李青,而是既敬畏大明,又敬畏李青個人。
一向自覺高估永青侯的楊彩,一次又一次發現,自己到底還是低估了永青侯。
當下,态度更進一步端正了許多。
同時,對未來經營建設西域,也有了更大的信心。
誰讓有永青侯為他背書呢?
李青沒有過多停留,做完該做的,交代了該交代的,立即就帶着李時珍趕赴京師……
好在李時珍已經完全适應了趕路強度,一路疾行至京師,都沒有出現‘奄奄一息’的姿态。
走在京師大街上,李時珍和李青啃着狗肉火燒,沐浴着略微燥熱的陽光,濃濃的疲倦也消去大半。
奔波了一年有餘,總算是回來了。
李時珍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。
察覺李青在往皇宮的方向走,李時珍瞅了瞅自己和李青的行頭,不禁道:
“如此面聖怕是不妥,還是洗去風塵……”
“哪來那麼多講究?”李青渾不在意道,“見了皇帝再歇也不遲,你不想早一點讓皇上批準修著《嘉靖本草綱目》?”
“這個……當然了,”李時珍更精神了,“皇上真同意讓下官領銜編制?”
“這還有假?”李青笑道,“皇上對你印象本就不錯,便是我不提,這總編也是你李時珍,走吧,引領你見過皇帝之後,我也好心無旁骛的休息。”
李時珍點頭,虛浮的步子變得沉穩有力。
見李青過午門而不入,李時珍一臉奇怪。
李青解釋道:“皇帝在大高玄殿。”
“皇上在大高玄殿……幹啥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