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熜笑了,滿意地笑了。
“好好好,總算是有點天子的樣子了。”
不等朱載坖惶恐,朱厚熜補充道:“既如此,那便做天子吧!”
“啊?”
朱厚熜說道:“馬上就嘉靖四十年了,借着新年新氣象,咱大明也變一變氣象。”
“父皇,兒臣……”
“朱載坖!!”
朱厚熜陡然大怒,“朕的耐心是有限的,朕對你夠有耐心了,不想做皇帝?那你做什麼太子?朕不隻你這一個兒子,你要不願意,當然可以,讓載圳來做便是!”
“朕最後再問一次,你願不願意承繼大統,有沒有信心接下這萬裡河山?”
朱載坖滿心慌亂,大腦宕機。
“三。”朱厚熜開始數數,全然不給其考慮時間。
“二。”
“一。”
“兒臣願意,願意。”朱載坖趕在父皇改變主意前,急吼吼的表态,“兒臣願意承繼大統,兒臣有信心接下這萬裡河山。”
朱厚熜悄然松了口氣,心道:“果然,這人啊,還是得逼一逼,之前就是太吸取教訓了,反而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……”
“好!”朱厚熜說道,“過了年,你就是大明的第十一位皇帝!”
“兒臣……遵旨。”朱載坖機械的說着,滿腦子都是——這就成了?這就成了?……
黃錦由衷開心。
皇上終于可以歇一歇了。
與皇上一起長大,一起進京的黃錦,太清楚這四十年來,皇上有多不容易。
前期被張太後、楊廷和欺負,之後又被李青壓制,強迫他一心為公,強迫他違背本心……
這一幹就是四十年,四十年的權術,四十年的權鬥,四十年的兢兢業業,四十年的違背本心……
這其中苦楚又有幾人知?
如今好了,終于可以放下這沉重的擔子,好好休息了。
黃錦發自肺腑的開心。
不料,太子接下來的一句話,就讓他開心不起來了。
“父皇,兒臣承繼大統之後,還能向您請教國事嗎?”
一向老好人的黃錦聽了這句,真想不顧上下尊貴的怼他,給他一個頭槌。
朱厚熜默了下,颔首道:“當然可以!”
“呼~”
朱載坖長長舒了口氣,道,“父皇,兒臣還有一個請求,請父皇允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