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載坖咽了咽唾沫,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然,這次父皇卻沒給他講解,隻是隐晦的道了句:“未來你終會明白的,李青和我們不同,我們以家天下,他以天下之天下,維度不同,處事風格、看待問題的方式,也不同。”
頓了下,“可大抵還是志同道合的,至少不是敵人。”
朱載坖似懂非懂,想不懂就問,父皇卻下了逐客令。
“回去忙你的去。”
“是,兒臣告退。”朱載坖起身一禮,轉過身,往外走。
“等一下。”朱厚熜突然叫住他。
朱載坖駐足。
“承繼大統非是小事,不能臨時通知,你回去放出口風,讓群臣有個心理準備。”
朱載坖悻悻道:“父皇,這種事……要不還是您頒布旨意吧?”
“咋?你怕擔罵名?”
“兒臣……兒臣隻是覺得這麼大的事,理當父皇宣布。”朱載坖說。
朱厚熜苦笑道:“連讓你相信朕是真心想傳位都這般麻煩,如何讓群臣真心相信?朕宣布,他們隻會以為這是試探,隻會認為這是敲打,隻會疏遠你,隻會跪宮門、抹眼淚,說什麼大明不能沒有朕……以此來表明他們對朕忠心耿耿,絕無立下從龍之功的心,從你口中說出來,反而更易取信于人。”
朱載坖一陣糾結之後,恭聲稱是。
“具體時間就定在嘉靖四十年,正月十六。”朱厚熜說道,“不用藏着掖着,所有人都可知曉。”
朱載坖深吸一口氣,重重點頭:“兒臣遵旨。”
見父皇沒有進一步的吩咐,朱載坖又行了一禮,退出暖閣。
朱厚熜又審閱了一番信件,幽幽歎了口氣,重新整理好,小心放入信封,鎖進了抽屜之中。
接着,披上大氅,走出暖閣。
“發什麼愣呢?”朱厚熜拍了黃錦一下。
黃錦一個激靈,扭頭見是皇上,不好意思道:“閑着沒事兒,發會兒呆。”
朱厚熜失笑道:“你是想李青了吧?”
“也不是……一點點。”黃錦讪讪撓撓頭,“皇上也想李青回來吧?”
朱厚熜笑了笑,問道:
“記得李青說過什麼嗎?”
“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