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錦吸了口氣,輕輕點頭。
“好啦,李青總會回來的,大明才是他的家。”朱厚熜拍拍屁股站起身,道,“收拾一下東西,咱們明個回乾清宮住。”
“皇上,您不是卸擔子了嘛,咋還……?”
朱厚熜攤了攤手,略帶搞怪的說:“這不是還沒卸下來嘛,朕一日不是太上皇,太子便一日不是皇帝,接下來,群臣又要演戲了,咱主仆陪他們玩玩?”
“哎,奴婢這就去收拾。”黃錦一想也是,開開心心去了。
“哎呀,笨點兒好,笨點兒好啊,不開心一陣兒,開心一陣兒……”朱厚熜很羨慕黃錦的心态,哪怕老了老了,也還是孩子心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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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載坖明确了父皇心思,便也不再矯情,一回宮就召來高先生,明确告知了他實情。
高拱一聽,立時吓得三魂丢了七魄,直呼:“殿下你糊塗啊!”
在高拱看來,這就是皇帝對太子的考驗,而太子……中計了。
“殿下,您怎能如此……唉,壞了壞了……”高拱急得來回轉圈兒,恨鐵不成鋼。
朱載坖苦悶又無語,同時,也更理解父皇為何要他來宣布了。
這要是父皇自己宣布,怕是打死群臣,也要甯死不讓他退位了。
顯然,群臣絕不會相信,父皇會真心實意地退位。
“高先生,孤找你來,是讓你幫忙潤色一下話術,不是……哎呀,你别轉圈兒了,孤頭都暈了。”
朱載坖氣道,“父皇若不想傳位,何必要讓孤提前插手政務?”
“顯然啊,皇上是為了修長生啊,這不明擺着的嘛,皇上隻是想長生、皇權兩手抓。”高拱理所當然的說,痛心疾首道,“殿下啊,您是儲君,這天下早晚……真不該心急啊。”
“嘭——!”
高拱一哆嗦,暴脾氣收斂起來,悻悻道:“臣莽撞了,請殿下恕罪,可是殿下……”
朱載坖冷冷道:“沒什麼可是的,轉過年……嘉靖四十年正月十六,便是孤的登基之日!”
高拱:(19`19Д1907)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