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(第8頁)

顧興國搖了搖頭,但也沒說什麼。

畢竟是别人家孩子,輪不到他管閑事。

他隻是讓張嫂再拿上來一杯。

這次墨芊沒有喝,忙着玩她的金磚。

顧興國坐在她身邊,随意地跟她聊着天,“小姑娘,你多大了?”

“二十。”

“你都二十歲了?”顧興國有些驚訝,“我還以為你就十五六歲。”

這小丫頭的眼神特别純淨,說話辦事也像個半大的孩子。

一點都看不出來,已經跟香薇一樣年紀。

顧興國看着墨芊的灰色長袍,有點心酸,上面縫縫補補的補丁,大的小的,起碼數十個。

現在才剛立秋,天氣還不算冷,可這小丫頭身上這袍子,看起來十分厚重,像冬天穿的衣服。

顧興國不由得感歎,真是同人不同命。

都是二十歲,她跟香薇比,那是一個地獄一個天堂。

他心裡不是滋味,邊歎氣邊搖着手裡的蒲扇,關切地問道,“小姑娘,你是多大被送去道觀的?”

“一出生。”墨芊邊玩邊答,神色如常。

可顧興國這心,跟打翻了調料盒似的,五味雜陳。

他一臉同情地看着墨芊,猶豫半晌才問,“那……那你爸媽呢?”

墨芊一聽到“爸媽”兩個字,擡起了頭,眨巴眨巴眼睛,許久才慢吞吞地說,“我現在不能說,下個月告訴你。”

“啊?”顧興國一怔。

沒想到這小丫頭的父母還得保密。

不過他很快猜到了。

一定是小丫頭被父母遺棄了,所以才不願意提起他們。

想到這兒,顧興國那眼睛也不知道怎麼了。

跟閥門壞了似的,酸溜溜地想往外冒水。

顧興國偷着擦了擦眼睛,“小姑娘,那你平時在道觀裡做什麼?是不是很無聊。”

“不是啊。”墨芊一臉不解,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。

墨芊給他講了自己每天在道觀有多忙。

“早上起床,要晨練,要做早飯,還要給祖師們上香,上午打坐三小時,下午打坐三小時,再上山摘摘草藥,逗逗老虎獅子,晚上畫畫符紙,這一天不就過去了,很忙的。”

墨芊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委屈。

可總有人特别擅長自我感動……

顧興國滿眼同情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