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張臉,太熟悉了……
像夢裡來過千百遍一樣。
蘇茹蘭心裡,其實一直有一個懷疑。
當年她生完老七時,她迷迷糊糊打量過一眼小孩兒,很清楚地記得女兒眼角有一顆跟她一樣的痣。
當時她打了全麻,隻有腦子還有一點意識,可生産後失血嚴重,她隻來得及看一眼,就再次昏睡過去。
等她再醒來,小孩兒眼角上的痣就不見了。
醫生說那是髒東西,清潔的時候擦掉了。
幾個兒子也說媽媽打麻藥打糊塗了。
他們一直在外面守着,生完小妹,醫生就把她抱了出來。
蘇茹蘭也就覺得,是自己想多了。
雖然這個懷疑還總是時不時地浮上心頭,可是她都說服是自己胡思亂想。
尤其是八歲那年,顧家帶着顧香薇做了親子鑒定,從那之後,蘇茹蘭就沒再提起過。
可是她今天見到墨芊的那一刻,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年前。
就那一眼,她從來沒忘過,夢裡都時不時浮現。
那個圓圓的小腦袋,還睜不開的眯縫眼,眼角那顆小黑痣,粉白粉白的臉蛋,小巧玲珑的鼻子……
每一個細節,蘇茹蘭都還記得那麼清楚。
在視頻裡看到墨芊那一刻,哪怕還開着美顔,讓她的臉瘦成了錐子。
可蘇茹蘭就是一下子回到二十年前。
她吸了吸鼻子,讓自己保持鎮定,不要吓到這個小丫頭。
“你叫墨芊,你家是哪裡的,多大年紀,你父母還健在嗎?”
蘇茹蘭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。
墨芊在車上睡了一覺,酒醒了一半。
她盤腿坐在沙發上,腿中間趴着胖胖的小黑,把這裡當自己家一樣。
她如實地回答了蘇茹蘭的問題,“我住在大道山上的大道觀,20歲,我媽就是你,我爸就是你老公。”
墨芊答得痛痛快快。
那邊的顧白野可坐不住了。
他手指伸向墨芊,壓低聲音呵斥道,“你是不是金子不想要了,又胡說八道!”
墨芊聞言,嫌棄地看着顧白野,“你說的在顧家不許說,這又不是顧家。你是不是想賴賬,賴賬我會把你拉進黑戶的。”
顧白野被她氣得翻白眼。
“我媽家,也是顧家!你個豬腦子——”
話剛說完,豬腦子“咚”地挨了一個大抱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