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媛媛臉不能動，但眼球可以動。
她斜睨着身邊的副導演，不快地甩了兩下劇本。
“這段戲是誰改的？”
副導演幹笑兩聲，趕緊把鍋甩出去，“呃，不太清楚，李導剛跟我說的。”
他把鍋甩出去。
那喬媛媛當然不能再為難他。
她拿着劇本，紅唇抿緊，手指掐的都泛白。
遲疑了數秒，把劇本遞還給李導，“行，我知道了，拿走吧。”
她說完，擡頭望向鏡子。
可目光卻飄散出去。
不知道飛向了哪裡。
......
“卡卡卡卡卡——”
李導腦子要炸了。
他拎着劇本，直接沖進内場，指着裡面的台詞，給喬媛媛看。
“這裡，不是痛苦，應該是感動，欣慰，你演的那麼受折磨幹嘛？”
喬媛媛低着頭，像是在怄什麼氣一樣。
低着頭，不說話，但也不像知錯了。
李導頭疼地捏了捏眉心，“姑奶奶，之前不是挺好的，我都感覺你跟女主融為一體了，這是又遇着什麼事了？”
李導從影快三十年。
啥樣的演員沒見過。
他隻是不愛琢磨人，但其實他是很懂人的。
他壓低聲音，用隻喬媛媛能聽得見的聲音問道，“你的心态，跟表情完全挂鈎，心态一好，演啥像啥，心态一完，演啥啥完。這不行啊，演員可不能意氣用事，你得學會調節。”
李導充當心理醫生的角色。
關于顧星辰和喬媛媛的事，他多少也有耳聞。
之前看這倆人，就跟陌生人或者仇人差不多。
現在兩個人關系明顯進步了。
甚至，還有點更進一步的趨勢。
李導煩躁地撓了撓頭，“你要不跟我說說，你在嘔什麼氣？我來幫你解決。”
喬媛媛這次不再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樣子。
她擡起頭，直勾勾望着李導，“今早上劇本誰改的？顧星辰讓你改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