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水刹那,仿佛雙手紮進了雪堆裡,凍得雙手幾乎要失去知覺。
這是一個艱難的過程。
浴缸的水低溫是其一,其二是水跟墨汁一樣漆黑,就像是用手去摸盲盒裡的東西,讓人産生一種未知的恐懼感。
洗着洗着,秦諾的手就頓了一下。
跟那晚在浴缸裡自刎的裸.體女人一樣,眼前女人的頭發,也跟活物一樣,纏着水中秦諾的雙手。
并且,越纏越緊。
“女士,請收起你的頑皮心,你這樣我可沒法兒給你洗頭。”
秦諾嘴角扯起,聲音帶着一絲冷淡。
如果這女人執意刁難他,秦諾會抄起裂骨錘,在她後腦勺狠狠來一捶,放棄了這個任務。
難得的是,女人居然還真聽話,頭發慢慢松開了秦諾的雙手。
秦諾松了口氣,将頭發全部搓了一遍,便開始去撓女人的頭皮。
倒上去的液體似乎不是洗發液,洗的很幹澀,秦諾雙手有陣子沒剪指甲,指甲都長了出來。
所以,很快秦諾就越洗越表情抽搐,手臂發麻。
因為他感覺就像是抓在一層爛肉上,随着指甲的刮動,碎肉夾在了指縫當中。
相當惡心!
秦諾皺起眉頭。
這女人的後腦勺是爛的?
秦諾不得以放輕了手指的力度,生怕稍稍用力了,就抓下一塊驚悚的肉來。
女人似乎沒有痛覺,從一開始頭栽入浴缸後,就沒再有過動靜。
秦諾當然不會認為女人出了什麼意外,撓頭的過程很煎熬,擡頭看了眼時間,才剛到20分鐘。
秦諾停止了手裡的動作,問了一句:“女士,力道還可以吧?”
女人沒有任何動靜。
“要不你洗洗脖子?你不出聲,我就當默許了。”
他不想再去撓頭,估計腦勺都要爛了。
雙手伸進水裡,清洗一下指甲,秦諾的目光忽然頓住。
墨汁一樣的水面上,不知什麼時候飄着一個東西。
是一根手指。
看上面的皺褶,和繭子,并不像是女人的手指。
浴缸裡怎麼會有男人的手指?
秦諾暗自迷惑着,雙手忽地一沉,水裡有什麼東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