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赤.裸着全身,倘若沒有肋骨,他相信胸口都能貼到後背,整張臉枯黃,頭骨凸顯,眼睛黯然無色,空洞、木然,仿佛已經完全壞死。
就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在行走。
這雖然是一句撒狗糧的話,但聽起來是那麼讓人不适。
該說她老公可憐,還是瘋狂?
“這樣一具完美的藝術品,老師希望你能更完美地将他呈現出來,定格在畫闆上。”
“當然,老師也允許你有一點小瑕疵,畢竟你是個學生。”
“但像剛才那位,畫着這麼差勁,可就不行了。”
秦諾:“……”
“老師,我會盡力。”
身邊的寒意消失了。
“9号畫座的同學,你的時間到了。”
溫柔的聲音響起,接着便聽到那邊傳來一個玩家的暴躁聲:“什麼破遊戲,根本就是等死,老子不伺候了!”
“還不如拼一把,興許把這女人宰了,能安全離開這畫室!”
說着,他猛地起身,随手翻出一把漆黑長管槍,但還沒等他闆動扳機,腦袋就像是提前被扔割掉了一般,啪地一聲,從上面滾了下來。
雙膝撞在地面,無頭屍體,也軟綿綿地躺在地上。
“這鬼厲害到這種程度?”秦諾那滾到座位底下的頭顱,心裡忍不住驚詫。
他真是沒感受到有鬼氣在躁動,那玩家就沒了。
“鬼沒這麼強,還有鬼域的加成。”血眼鬼說道。
“鬼域?”
“死後的鬼,對一定的區域産生強烈的執念,就會形成鬼域,在自己鬼域内的鬼,可以想做任何事,除卻實力加成,還有詛咒這些。”
秦諾聽得,問道:“那等會兒翻臉了,你幹不幹的赢?”
“赢不好說,但讓你平安出去還是可以的。”
顯然,在别人的鬼域裡,血眼鬼也不敢口放厥詞了,這樣說話,對應他的桀骜性子,已經算是低調了。
“那就開始吧。”秦諾拿起了放在畫闆框裡的素描筆。
“你真會畫畫?”血眼鬼問道。
“我要會的話,也不至于畫個黑闆報,都被幾個小孩嘲諷了。”秦諾淡淡地道。
“那剛才那些話說的跟真的似的!”
“不費一番口舌,怎麼顯得我真有那麼回事?忽悠鬼,我太有經驗了,順着她想的去說,一定不會得罪她。”
“呵呵,人情世故這一塊真是被你拿捏的死死了。”血眼鬼翻了個白眼。
“而且,我不會畫畫,但我手裡的筆和畫闆會啊。”
詛咒的畫闆,鉑金寶箱開出的東西,它能夠将人或鬼一生中最輝煌、最陰暗的兩面,如幻燈片般一一呈現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