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諾看了看天色,也不晚了,便從教室裡出來,準備回去。
“這不是梁老師嗎,這麼晚了,怎麼還有空在學校轉悠?”剛出來,耳邊傳來一個聲音。
秦諾扭頭看去,神色微動,看着一步步走來,臉上挂着那熟悉的眯眼笑容的嚴老師。
“姓嚴的和梁子肅是認識的?”
秦諾稍愣,但想到學校的老師本就不多,認識也合情合理。
梁子肅對姓嚴的印象怎麼樣,秦諾不知道,但表面上肯定是友好的,也露出一抹笑容:“天快黑了,嚴老師不也在教學樓嗎?”
“要鎖門了,所以上來看看有哪個學生還沒回家。”
“聽說梁老師好像生病了,沒大礙了吧?”
秦諾淡淡地道:“好的差不多了,明天就能回辦公室,繼續教課了。”
嚴老師點點頭,拿出一條毛巾,擦着手裡的一根尺子,尺子尾部沾有明顯的鮮血。
一邊擦拭,一邊說道:“梁老師,1班的學生是整個年級最頑劣的,你做一班的班主任快兩年了,一定很累的。”
“或許吧,但都教書都這麼久了,也習慣了。”秦諾一邊敷衍着回複,一邊想着找個借口走人。
姓嚴的的性格陰晴不定,這會兒見他臉上始終挂着眯眼的笑容,總覺得很不舒服。
正打算想說聲有事先走了,嚴老師忽然問了一句:“梁老師,我記得你之前班上有個同學得了腸胃癌,現在她還好嗎?”
這話突然把秦諾問住了。
好不好他怎麼知道?
“不太記得了,挺久了吧?啧,聊着聊着天都黑了,咱們先下樓再說吧。”秦諾試着轉移話題。
嚴老師搖了搖頭,似乎很執着這個問題:“不久,這件事前陣子可讓梁老師操碎了心,怎麼會忘記呢?”
秦諾揉了揉眉心,裝作努力地去回想:“這陣子發燒到40度,頭疼的很,真記不清楚了。”
“好像,那個同學有陣子沒來了。”
“梁老師,你确定嗎?”嚴老師嘴角的笑容更盛了,眯起的雙眼,流露不明的精芒。
秦諾仿佛沒聽見,看了看手表,說道:“時間很晚了,有事明天再說吧,我得回去弄點吃的,退燒藥得按時吃呢。”
說着,秦諾就往樓道走去。
嚴老師突然說道:“你不是梁老師吧?”
聽到這句話,秦諾腳步一頓,神經瞬間繃緊,回頭看着嚴老師,不明所以地笑道:“這話我聽不太明白。”
“如果是真的梁老師,他絕對不會忘記那個得了胃腸癌的學生。”
“什麼東西可能都會忘,但她絕不會!”
秦諾下意識地問道: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這個同學可是你的女兒啊,試問,有哪個人會連自己的女兒得了癌症都能忘記呢?”
“你說是吧?”嚴老師笑眯眯地問道,手裡的毛巾收了起來,那尺子的血迹已經擦幹淨。
秦諾瞳孔微微放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