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沒說話,兩張死人臉緊緊盯着秦諾,加上蔓延的屍斑,給人一種窒息的死意。
他們往前一步,将秦諾逼入衛生間内。
“我們專程來學校,是向你道歉的。”
秦諾一陣愕然,還以為聽錯了:“道……什麼歉?”
“我們的孩子性子頑劣,不懂事,很抱歉冒犯了您,給你造成困擾,你教育他是對的,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。”
兩人面目冰冷,語氣卻充滿了歉意,甚至對秦諾有着隐隐的畏懼。
這個劇情是秦諾沒有意料到的,他已經做好掄出裂骨錘的準備,這突然的道歉,讓他有些猝不及防。
“你們的孩子變成那樣子,也不生氣?”秦諾問道,裂骨錘造成的傷勢可是永久的,痊愈不了。
“是他應得的,如果你還是無法接受我們的道歉,我們願意替孩子承受你的怒火。”兩人說道,腫脹的面部輕微地蠕動。
雖然心有疑惑,但秦諾還是回道:“不用了,孩子知錯就改就行,我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人,這件事就到這裡吧。”
兩夫妻一聽,慘白的面部蠕動的痕迹更加了,像是表達着感激。
“那不打擾了,梁老師。”
兩人微微彎腰點點頭,走出衛生間,當秦諾出來時,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。
“自家的孩子受傷,做父母的怎麼可能不心疼?這兩人肯定也很憤怒,但似乎很畏懼自己,怕遭到自己的報複,才不惜上門道歉。”
秦諾當然很清楚,害怕的不是他,而是梁子肅。
梁子肅做了什麼,讓他們這麼忌憚?
秦諾不得其解,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,坐在辦公桌前,從學校資料裡,得到了一份往屆六年一班的學生名單。
秦諾喜歡将一些簡單而又關鍵的東西,記在腦海裡,昨晚上表演名單上阿土幾個名字便是其一。
目光掃視在電腦屏幕上,一屆屆的六年一班名單上,足足看了将近半個小時,雙眼都有些生疼,最後從一份十年前的學生名單中,找到了那幾個小鬼的名字。
“十年前,是11屆的表演系學生,模樣和個子都沒變,白天不見蹤影,晚上才能出來,雖然是詛咒在囚禁他們,但沒有什麼痛苦的懲罰,下詛咒的人目的是什麼?”
秦諾一邊心想,一邊将這幾個小鬼的資料都打印了一份,夾在自己的課本裡。
“除了那個叫亞男的孩子,其它小鬼的信息都有了,今晚上再回到那個表演室,了解一下那個叫亞男的孩子。”
當工作變得枯燥,時間就會相對的流逝較快,秦諾待在教學樓渾渾噩噩地度過時間,轉眼就到了下午放學時間。
秦諾拿着阿土幾個小鬼的資料,回到了自己的宿舍,此時天色漸黑,陽台外光線昏暗而朦胧。
秦諾打算先到飯堂吃完飯,結果剛出門,就見柳老師提着一大袋的鮮肉蔬菜回來。
“小梁,這是要去食堂?不用這麼麻煩了,就到老師的屋裡頭吃吧,嘗嘗老師的手藝。”柳老師顯得很熱情,或者說梁子肅是他最得意的學生,打開門,邀請秦諾進屋。
秦諾瞥了眼屋内的昏暗,下意識地拒絕道:“不了吧,太麻煩老師了,我去飯堂随便吃兩口就可以了。”
“你之前答應的挺勤快,現在又不想了,是嫌老師家裡髒嗎?”
柳老師的面部就像一張壞死得樹皮,這會兒沒了笑容,有着說不出的恐怖。
“我那孫女,你不是還要看看麼,這點小忙也不肯幫幫老師?”
他提着袋子,站在那裡,身形佝偻顯得弱不禁風,散發的鬼氣卻是讓一邊的門框如被白蟻啃食,層層地脫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