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老太人都看不清，記性倒是挺厲害。
“奶奶，我感覺你在糊弄我啊，我找着了孩子，但人家父母說那根本不是你孫子，他們一家甚至都不認識你。”秦諾将這件事坦然地講了出來。
奶奶坐了回去，滿是皺褶的臉皮上，看不到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，卻透着一種落寞。
“你還是沒把我孫子帶下來。”
秦諾無奈地開口：“我帶下來，就屬于拐賣孩童了，人家父母估計得跟我拼命。”
雖說孩童他爸打不過自己……
“他們是不是跟你說，說我有老年癡呆，或者是臆想症？”
老太緩緩開口。
秦諾沒有作聲。
老太歎了口氣，說道：“其實我自己的身體，比誰都清楚。”
“我頭腦清醒的很，他們對外人都是這一套說辭，我早就習慣了。”
秦諾微微挑眉：“你是說他們在說謊？”
“那是我的孫子，我為什麼要亂認呢？他們甚至不願意把孫子給我抱一下，害怕我抱着，就不松手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自己年邁病多，兒子兒媳嫌棄也正常，我不求跟他們住在一起，可他們就孫子也不給我看看，還把我當成了人販子……”
秦諾表情逐漸地變的怪異。
這又是另一副口吻。
到底哪邊在說謊呢？
“算了，我也不強求了，就這樣順其自然吧。”老人坐了回去，拿起那個布娃娃，漆黑的眼洞裡，流露出濃烈的思念。
秦諾一聽，眼睛微亮：“奶奶的意思是，同意把食材給我了？”
“孩子，我隻是老，又不蠢，你什麼都沒辦到，我為什麼給你呢？”
老太淡然地開口，慢慢地靠在藤椅上：“這件事就這樣吧，當我倆從沒說過。”
秦諾眨了眨眼睛，忽然說道：“我再試試吧。”
老太婆沒有說話了，抱着懷裡的布娃娃，緩緩地閉上雙眼。
秦諾也沒說話，轉身就走了。
返回樓道時，血眼鬼出聲道：“會不會兩邊都在耍你呢？”
“可能吧，但對我來說不重要，老太太想要見小天，那麼小天就是她的孫子。”秦諾開口，隻能采取最直接幹脆的方式。
反正小天他爸也挺慫的……
回到五樓上，剛到樓梯口，502的房間門剛巧是打開了。
出來的男子，正是昨晚上穿着雨衣敲門的那個男子。
滿臉的橫肉，密密麻麻的痘印出現在臉上，光是看着，就讓人頭皮發麻，頭發淩亂，身材邋遢，滿臉猥瑣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