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陣子我也在愁禮物這個東西。”
“如果能跟樓主多接觸,熟悉一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,就好了。”秦諾捏着下巴,若有所思地說道。
外賣小哥看着他,說道:“你這個想法很危險。”
“為什麼這麼說?”
“它很孤僻,不喜歡跟我們接觸,跟它說話都要小心一點,說錯話你都會被丢出樓外。”
“禮物沒有,就準備好房租吧。”
外賣小哥說着,看了眼手腕已經壞掉的手表,面色一變:“就這樣吧!我真沒時間了,要超時了!”
說完這話,他提起地上破爛的外賣箱,呼地一下就消失在房門口那邊了。
秦諾站起身,感覺自己套到的這些信息,都沒什麼卵用。
搖搖頭,秦諾有些無奈,看了眼周圍的狼藉,雙手插進風衣口袋裡,朝着門外走去。
出了門外,廊道上也淩亂不堪,因為剛才的打鬥,鋼筋水泥都散落在各個角落裡。
瞥了眼廊道的兩邊,秦諾打算先回白纣屋裡,但經過一個房間時,發現一扇房門被打開了。
秦諾記得這是保安大爺的房間,惡劣的腐臭從屋内散發出來。
看着空蕩蕩的屋内,秦諾眼睛閃爍兩下,沒有過多在意,朝着樓上走去。
上樓時,卻在樓道口,發現張瑜正坐在那裡。
他渾身顫抖,面色蒼白,坐下來一動也不敢動。
在他身旁,坐着老頭。
老頭頭發全白,全身披着一件軍綠色厚大衣,一雙手滿是屍斑,正捏着一張照片。
凹陷的雙眼,看着照片裡的小男孩,幹裂的面龐上,滿是悲哀之色。
可以清晰地看見,他身上的一些血肉,已經在腐爛,濃烈窒息的腐臭,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。
看着照片,他看起來是想流淚,可從眼角流出的,隻有一些黏糊糊的膿液。
“小張啊,你覺得我說的對嗎?”
歎息一聲,保安大爺對身旁的張瑜問道。
“我有自己的養老金,省吃儉用,不會給兒子兒媳添麻煩,還能籌上一些錢,給小孫子買一些小玩具禮物。”
“隻是懇求他們,偶爾回來看我一下,實在回不來,也能給我打個電話啥的。”
“結果……我現在連走路都艱難,說話不利索,他們都沒有打個電話回來,已經整整一年,街坊鄰居都打去了電話,說我快不行了……”
“可我的兒子兒媳,還是沒有回來看我一眼,倒是打了個一個電話回來,寄了兩百塊回來給我看病,讓我不要再打電話打擾他們……”
保安大爺身體抖動,他張開嘴,嘴裡的牙齒掉光了,發出悲涼的聲音。
張瑜喉嚨動了動,他雖然很同情保安大爺,但現在他恐怖的樣子,實在讓他害怕的不行,隻想着怎麼離開。
“大爺,你……我能幫到你什麼忙嗎?”張瑜顫聲問道。
“我想……讓你給我兒子打個電話,告訴他,他父親快不行了,死之前,就希望他回來看我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