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塵中,炙熱的氣浪仍在翻湧而起,暴戾鬼的肩膀凹陷了一大塊,骨頭粉碎,但在熔漿一樣的光線,流動在血肉上時,又一點點修複了回去。
貪婪鬼坐在一邊,顯得惬意,散漫地說道:“這大塊頭,看起來不怎麼好欺負呢?”
暴戾鬼瞥了眼她,森然開口:“白癡女人,少管閑事。”
說話間,暴戾鬼走出煙塵,剛沖上去,一滴紫色液體,跟子彈一樣打來。
暴戾鬼眼疾手快,一隻手抓着那一滴液體,手掌直接被擊穿,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。
暴戾鬼眉頭倒豎,利用全身毛孔冒出的炙熱氣浪,蒸發了上面的毒液。
秦語詩站在山嶽身前,冷眼看着暴戾鬼,還有靠坐在一邊的貪婪鬼。
“原來還有兩個漏魚,也好,我肚子裡的火氣還沒消化完呢。”暴戾鬼咧着嘴巴。
“這兩隻鬼從哪冒出來的?”秦語詩眼眸有些疑惑。
“不知道,看起來兩邊陣營都不站。”山嶽說道,發疼的手,讓他心情很不悅,
貪婪鬼看在秦語詩身上,那玲珑的軀體,讓她那散漫的眼神,微微亮起,站起身說道:“那個女人是我的。”
暴戾鬼粗吼地開口:“兩個都是我的!”
“現在是我的了,你别碰,否則我會把你撕開,晾在屋頂上,好好享受月光的沐浴。”貪婪鬼不鹹不淡地開口,絲毫不畏懼暴戾鬼那渾身的煞氣。
“你知道,我殺過多少像你這樣惡心的女人麼?倒不是我享受殺人,而是這樣的女人,活着礙眼。”暴戾鬼眼神陰冷地看着貪婪鬼。
“你又知道,我殺過多少像你這樣,醜陋,卻又自以為是的男人?”
“他們生的魁梧,看着兇猛,可當我直接在撕裂他們身體時,卻害怕得下半身濕透,哭着不斷向我求饒。”貪婪鬼笑眯眯地開口。
看着忽然又對峙的兩鬼,山嶽和秦語詩都有些迷惑。
“怎麼突然這兩隻鬼又起了内讧,他們不是一起的麼?”
在氣氛裡摻雜的火藥味越來越不對時,秦諾走了過來,舉起手中的本子:“兩位,該解決的都解決完了,剩下的都是友軍。”
“給我個面子,彼此和氣生财怎麼樣?”
兩隻鬼看着本子上寫的東西,倒是出奇地,默契異口同聲開口:“你算什麼東西?”
秦諾也料到這種情況,也不打算客氣,寫道:“那你們打吧,等打累了,就給我回到紙人裡!”
暴戾鬼森然看着秦諾:“小老鼠,把老子當成工具人?”
貪婪鬼交叉雙手,直視秦諾的雙眼:“每次你都是這種把戲,把我們叫出來,用處用完了,就喊回去,像極了那些爽過就不負責任的男人。”
貪婪鬼俯下身軀,蒼白的俏容怼在秦諾面前:“你覺得你很聰明,總是能把我玩弄于股掌間麼?”
秦語詩忽然出現在秦諾身後,眼神帶着冰冷地看着貪婪鬼。
秦諾則是很平靜,在本子上寫道:“我清楚,但你們也享受出來的這段時間不是麼。”
“紙人就像是牢籠,幽閉、孤獨,這種感覺一定很糟糕,我讓你們出來,呼吸新鮮的空氣,總的來說,這更像是一種恩賜。”
“既然是我放你們出來的,那麼就聽話一些,互相尊重,我可以不是主子,但也不是奴隸。”
暴戾鬼見着了這些字,獰然一笑:“不聽話又會怎麼樣呢?一隻小老鼠,要用你那小胳膊,擰下我的腦袋麼?”
秦諾瞥了眼它,咬破指尖,将溢出的那一滴鮮血,在兩根手指間搓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