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,臨近清晨五點的時候,羅徳淺淺進入睡眠,但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态。
房門忽然敲響,一下子,就把羅徳吵醒了。
他紅着雙眼,眼球上滿是血絲,坐起身來,滿腦子都是怒火。
老子好不容易睡着,是哪個殺千刀的?
也甭管是誰,羅徳怨氣沖沖地過去,伸手拉開了房門:“這才幾點,還要不要讓人睡覺了?”
他瞪着眼,結果看到一張慘白的女人臉,臉上的怒火消失,瞬間清醒過來。
睡得迷糊,差點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副本内,眼前看到的這些,很可能不是人。
面對羅徳暴躁的起床氣,女人面色很平靜,雙目不流露絲毫的情感:“我是來負責衛生,換生活用品的。”
“那個,不好意思,我有點起床氣。”
羅徳尴尬地出聲:“房東不是說九點麼,現在才……”
“他說他的九點,我想什麼時候都可以。”女人冷然地開口。
羅徳嘴角微微抽搐:“那好吧,挺任性的,進來吧。”
女人那準備清潔的工具進來,羅徳揉着雙眼,看了眼門口那邊,這個點數,天都還沒亮起。
女人已經在裡面清潔,但很敷衍,基本都是簡單地擦拭清理。
床上的秦諾還在躺着,但沒有了鼻鼾聲,也不知道是還在睡着,還是醒着。
羅徳睡眼惺忪,坐在座椅上,看着女人清潔,心裡隻想着她盡快敷衍完離開,這樣他才敢安然入睡。
女人在打掃,但嘴裡一直在說什麼,語氣越來越陰冷,手中的清理動作,也随之越來越大。
“該死的,該死的東西!我心甘情願地跟着你,受了半輩子的苦,從未享過福。”
“你無能,我認了,你頹廢,我也認了,現在機會放在眼前,你卻要錯過,繼續窩囊貧窮的後半生!”
“靠一家破旅店發家緻富麼?呵呵,真是可笑!一個老不死的,給過你什麼?”
女人越說情緒越激動,更是将桌上的水杯掀落在地上,砸的碎裂。
羅徳本來是睡眼惺忪,這會兒也清醒了,看着女人将桌上的東西砸的稀巴爛,表情怪異起來。
女人的手抓着木闆,木闆跟塑料泡沫一樣碎裂,緊咬着牙關,暗紅的鮮血從齒縫滴落下來。
她一邊清理,一邊破壞着周邊的物品,本來是清潔的,結果現在看起來,更像是一個拆遷的。
就連牆上都被砸出一個凹洞,陣陣石灰脫落下來。
羅徳喉嚨蠕動幾下,悄然地坐在秦諾身旁,看着瘋狂舉止的女人,也不敢出聲打擾。
然後,女人又走進了衛生間内,不出意外的,裡面也傳出來一陣激烈的摔砸聲。
“這女人,怎麼回事?家庭矛盾?”羅徳心中疑惑。
不過當女人出來時,她卻又恢複了正常。
頭發淩亂,就像是一隻炸毛的貓,捋順了頭上的發絲,女人面容不再猙獰,但依舊冰冷,看向羅徳:“還需要哪裡清理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