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降臨,旅店内外都變的白茫茫一片。
陰寒潮濕的霧氣,彌漫在空氣中。
餘哥早早起身,或者說隻是小小瞌睡一下,站在鏡子前,整理着身上穿着的西裝。
“既然要離開,那就離開得光鮮體面。”
“我希望我的葬禮,是在笑聲中完成,而不是哭天喊地。”
将領帶整理好,餘哥轉過身,看着身後的家人。
兒媳抱着女兒,面色顯得憔悴哀色,但内心無比渴望這一天。
這一天,是她自結婚以來,最乖順的一天,無論丈夫提什麼,她都沒有半句怨言地去做了。
小兒子阿林站在那裡,眼圈明顯,面容枯黃消瘦,面容很平靜,但眼底深處,也透着興奮。
大兒子阿德同樣眼圈重而明顯,相比于昨天,頭上更是出現了不少的白發,父親突然要離開,讓他難以接受,一晚上都在悲痛、愧疚中度過。
是自己的無能,導緻了現在這樣麼?
是自己的沒本事,讓父親連治療的心都沒有,甘願奉獻麼?
自責的心理,不斷在他心底滋生着。
“爸,我們都知道了,為了尊重你,我們都會強忍着,不流淚的。”阿林開口說道,内心則是松了一口氣,不用哭,簡直不要太好,他正愁怎麼擠出眼淚。
“爸,對不起,以前我一直對你不好,你卻不計較,全心全意為這個家,是我幼稚,是我心胸狹隘!”兒媳低着頭,不斷進行着自我譴責。
或許這時候,她真的有在愧疚。
也或許,是害怕父親離開後,會化成鬼魂回來找她,内心不安……
“都過去了,以後脾氣好點,對阿德,對我的乖孫女都好點。”餘哥看着虛情假意的兩人,開口說道。
兒媳和小兒子連忙點頭:“你放心,我們一定會的!”
孟姐被這女人抱着,内心無比排斥,又惡心,但為了扮演,還是作出一副童真無知的模樣,問道:“媽媽,爺爺打扮這麼好看,要去哪裡啊?”
母親苦澀含笑,用手撫摸着自己的女兒,說道:“你爺爺,要去看你奶奶,當然要穿的好看了。”
孟姐哦了一聲,表現的信以為真。
系上最後一個紐扣,餘哥回頭看着家人們,說道:“好了,出發吧。”
“該跟神明先生走了……”
阿德面目呆滞,松開了緊握的拳頭,擡頭強擠出一絲笑容:“爸,我們走吧。”
餘哥輕咳兩聲:“我行動不便,你扶着我走吧。”
與此同時。
旅店大廳的樓上走廊,劉寒等幾人站在圍欄前。
當看到餘哥一家子出來時,劉寒當即說道:“好了,我們也準備行動吧。”
說着,劉寒和女搭檔柳玫檢查了一番手中的鬼物後,做好了準備。
羅徳帶來的鬼物被摧毀了,隻能将消防栓的闆斧,插在了腰間,後腰鼓起一大塊,看起來很是别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