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沒眼色的魔道:“華湛劍君,希衡啊。”
他啧了一聲:“他是怎麼想的?聽說玉嘲涯的死士同時也是他的妃子,他對着那張有幾分像華湛劍君的臉……真的不會害怕嗎?”
衆人都有些悚然。
華湛劍君希衡的确是修真界毫無異議的第一美人,就連更喜好熱烈奔放美人的魔族,也不得不承認她清冷嫣然,比之熱烈奔放更令人魂牽夢萦。
可是,她是劍君,誅魔時也從不手軟。
玉嘲涯居然有此色膽。
真是癞蛤蟆摟青蛙,長得醜玩兒得花。
另一名魔這時道:“倒也能理解,華湛劍君到底也是一名女子,安知她沒有尋歡作樂的女兒心思和情态呢?”
噗嗤一聲,玉昭霁手中酒杯碎裂。
酒液傾灑,酒杯碎片如長了眼睛一般,朝那幾名長舌聊天的魔飛去。
隻聽砰砰砰幾聲,那幾名魔全被碎片所擊,跪倒在地。
玉昭霁旋即冷然起身,他沒分給那幾名魔将一分神色,也沒說自己為何忽然動怒,離開大殿。
真是君威難測。
那些魔将一直跪下,緊緊低着頭,等玉昭霁的身影看不見了,才有一人強自鎮定道:“殿下……為何動怒?”
“許是殿下嫌我們滿心隻有風月,不堪大用。”
魔将們都認為是這個原因,半點沒往别處想去。
誰能想到一貫不好風月的魔族太子,會和修真界那位以誅魔除邪為己任的劍君有點什麼?
他們一道一魔,一正一邪,是完全不同的人。
玉昭霁除開醉心修煉外,殘酷冷情,一步步整頓各大魔界,可以想見他将是魔族權力最集中的太子殿下。
希衡除開修劍外,則胸懷天下、誅魔除邪,一心護天下太平。
他們有太多的不同,如泾水和渭水。
退一萬步說,哪怕玉昭霁和希衡雙雙有擇道侶的意願,也不會擇到彼此頭上。
玉昭霁冷着臉回到太子寝宮,腦海裡盤旋屬下的那句“華湛劍君到底也是女子,安知她沒有尋歡作樂的女兒心思和情态呢”
玉昭霁知道,修真界各世家宗門盤根錯節,聯姻之風俨然。
希衡系出名門,難道也會聯姻尋找道侶?
這樣的念頭僅在玉昭霁心中盤旋一瞬,便盡數消弭。
希衡是什麼樣的人,玉昭霁再了解不過,恐怕鐵樹開花,她也不會有心思在修真界尋找道侶。
正好,玉昭霁想,無用的情感隻會影響修煉的速度,他可不想希衡的時間再被占據,耽擱和他比試。
玉昭霁想到這裡,忽然想見見希衡,繼續上次未完成的戰鬥。
他拂開一面光可鑒人的寶鏡,此鏡有尋人之用。
寶鏡中的畫面不斷變幻,從風雲晦暗的魔界一路翻越十萬大山,穿過山清水秀的修真界,落在玄清宗宗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