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希衡可不是那麼好遇的。
柳南衣含着鮮血和笑意:“那些人要麼死了,要麼成為了生不如死的活死人,或者,就是和我同流合污之人。”
他說着最殘忍的話,想要在希衡心中留下更不可磨滅的印象。
哪怕是傷害、惡心。
希衡輕輕蹙眉,柳南衣聲音放得更輕緩:“劍君,你對萬花樓所有人的好,根本就是不值,我們本就是這世上最下流的人,我帶領着她們,親手殺了許多外客,剝了皮、挖了心……”
希衡聽不下去,手中雲劍光芒一綻,柳南衣的身體當即化為齑粉。
生命的消逝快如流星。
玉昭霁冷笑一聲。
死,真是便宜了他。
他按了按眉心,心底那股躁郁仍然壓不下。
玉昭霁将焚寂魔刀收好,天藍色帶着血霧的袍袖還未幹,他找了個地方,行雲流水般坐下。
同時,面色冷然看着那張貴妃榻,手指中流瀉出漆黑混沌火,将那張礙眼的貴妃榻燒沒。
原本還要找地兒坐的希衡:……
她雖沒徹底中毒,但也需要時間調理,現在貴妃榻沒了,希衡隻能另找一地坐下。
玉昭霁察覺到她的目光,眉宇間那股明顯壓抑着的不悅都快凝成實質。
玉昭霁沒看希衡,聲音冷酷:“希衡,你剛才是在找那張貴妃榻?”
“是。”希衡回答。
玉昭霁搭在膝前的手倏然收緊,魔族太子向來沒什麼忍耐的優良品德。
他立即道:“你找它做什麼?你難道看不出剛才那人對你有……”
他的臉色難看至極,仿佛說出來都是髒污不堪,玉昭霁壓低聲音:“有肮髒的欲念?”
玉昭霁看得清楚。
那個人半蹲在貴妃榻前,眼裡面上的欲念,就像魔族那些為肉欲所困的魔一樣。
他竟敢妄圖在那裡以卑賤之軀染指希衡。
他怎麼敢?!
光是這一點,就足以讓玉昭霁毀了那張貴妃榻,若非擔憂打草驚蛇,他現在還會毀了整個萬花樓。
希衡則回答玉昭霁:“他能與怨鬼界做交易,足以說明他有包天之欲,這樣的欲有很多,包括軀體之欲,并不稀奇。”
玉昭霁喉嚨裡逸出輕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他不知自己是該笑那個人哪怕死,也隻在希衡眼底留下邪祟的固定印象,還是該笑希衡沒有一點男女心思。
玉昭霁眼中森冷的笑意一點一滴褪去,如同孤寒之月。
他擡起頭,定定看向希衡:“希衡,你不打算換一身衣服?穿着這樣一身,剛才險些被他觸碰過的衣服,你難道不覺得髒?”
“上面說不定還有殘留的鬼氣,也說不定有讓人防不勝防的後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