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兩名真君也幫腔。
繼而又滿臉贊歎地對希衡道:“我們幾個老物,來遲這麼多,此事若沒有華湛劍君,恐怕後果不堪設想。”
“華湛劍君真是正道楷模、光澤遺世啊。”
希衡蹙起眉,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厭惡。
這幾名真君來得比普通弟子還要晚,其中一人身上沾着濃重的脂粉香氣,自覺臉上不好過,便在這裡饒舌敷衍。
她口吻如霜:“不知幾位剛才在何處?腳程難道比衆多弟子還要慢?”
“又或者是被什麼事絆住了手腳?”
幾句發問将那幾名真君打得措手不及。
是,他們來得是慢了些,反正華湛劍君在宗門内,天塌了有她頂着。
他們與其吃力不讨好來處理這些事,不如多看幾本經卷、多修煉會兒功法,或者……多沉醉于溫柔鄉之中。
不比大半夜來這鬼地方要好?
可是,他們沒想到希衡會這般直言不諱,絲毫不給他們面子。
華湛劍君希衡,實在和玄清宗真君們太不相似了。
真君們摸了摸鼻子,又打不過她,隻能面帶慚色。
在這時,一道懶散不羁的女聲響起,還帶着毫不掩飾的哈欠聲。
宜雲真君赤着足,坐在自己的酒壺上,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:“大晚上的,什麼邪祟非得玄清宗出動四名真君?”
她伸了個懶腰,一副自己和天下芸芸衆生都不同的直爽模樣:“形式有這麼重要嗎?明明一個真君就能解決的事,非要顯得這麼隆重,本君的覺都被吵醒了。”
宜雲真君為了刷自己的名望,卻又不願天天累死累活,便時常表現自己與别人的不同。
要是以往,這幾名真君也不想大半夜跑這一趟,宜雲真君“真性情”的話語,總能有人迎合。
畢竟世間有千百種人。
但是,這次萬花樓的邪祟實在太強。
一名劫後餘生的修士聽到這話下意識打了個冷顫:“不是……不是一般邪祟,是上古兇獸燭明。”
說完,他想起萬花樓内發生的一切,承受不住那股恐懼,暈死過去。
兇獸燭明……
幾名真君自然知道怨鬼界的兇獸燭明的厲害。
難怪剛才的怨鬼氣這麼重。
他們為了在衆人挽回自己剛才被希衡叱責的面子,做足正道真君派頭,夾着眉頭:“宜雲真君,你平素不知禮數也就罷了,人命當前,你怎還能這般兒戲?”
“若要睡覺,就卸下玄清宗真君的名頭,好好去睡!”
說完,這些真君不顧身份,“親力親為”地去照看地上那些傷者。
宜雲真她臉上那股大大咧咧的表情一滞,暗罵這些最圓滑的真君今日怎麼這麼不給面子?
她倒也不是純正的傻子,知道自己再反駁讨不了好,就盯着自己光裸的腳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