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意放出蒼黑的魔氣,攪動一池春水,蒼龍之尾在湖中攪動,幾近對希衡的挑釁。
希衡望了這邊一眼,一個修為不俗的魔而已。
他隻是在賞湖,又沒殺人,不關希衡一點事,她徑直禦劍回去。
玉昭霁看不出失望還是不失望,隻認為這位華湛劍君,也不過爾爾,柿子撿軟的捏。
但很快,玉昭霁就恨不得嚼着希衡咽下去。
他的血魔大陣已經布好,百名死囚都以百種不同的辦法死去,隻差将十萬大山炸出一個口子,好引修真界的氣脈。
火炮上膛、百虎齊奔,黑衣的東宮魔将們嚴陣以待、護衛在側。
眼見着就要山崩地碎,打破修真界和魔界的阻隔。
天湛劍憑空出現,水汽凝結,火炮啞了火、百虎軟了爪。
本上膛的炮都被活活堵了進去,吞不出、卸不下。
東宮魔将們倒是不懼,可修為擺在那裡,連别人攔住他們的障眼法都出不去。
玉昭霁好事被破壞,焚霁魔刀出鞘,殺意席卷淩空而起,就見到是那日不顧魔氣、直接離開的女修。
“你想毀山?”希衡在長風之中,雪衣獵獵,“十萬大山隔絕魔氣和清氣,若清濁交彙、此地必将震蕩,世間秩序被破壞。”
“本君勸你停手。”
“停手?”玉昭霁像聽到莫大的笑話,他雅緻清朗、微微勾唇一笑,卻在喉嚨滾動間,帶出一絲含血的輕笑。
身上的大氅被他扔下,落至深淵、粉身碎骨。
他一點一滴、一分一寸,描摹希衡的眉眼。
“等孤殺了你,你再來說停手。”焚寂魔刀貼着希衡的臉擦過去,“或者,你求孤饒你一命。”
看在天氣好的情況下,他今日說不定隻折磨她,而不殺。
希衡不言。
她從不求饒。
玉昭霁猜出希衡強,但沒想到那麼強。希衡猜出這是大魔,沒想到這麼難對付。
兩人打得天光變色、山河震顫,到後面手段齊出,已經完全打出火。
希衡和玉昭霁也早就不知道挨這多少次,肌膚相纏、手腳相貼都是小事。
焚寂魔刀、天湛劍打到最後都不夠用。
玉昭霁把希衡抵在山壁間,活活撞斷她的一根肋骨。
希衡以山為劍,山劍差點刺向玉昭霁兩腿之間,他臉色微變躲開,則被擊飛至山石上,腿骨直接裂開。
希衡認為玉昭霁冥頑不靈。
玉昭霁認為希衡天堂有路不走,地獄無門偏來投。
她在他心情好時不來見他,偏偏要破壞十萬大山之事,于是,血獄張開,将希衡拉入玉昭霁自己的界。
血獄早有十死無生之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