希衡了然:“這陣法能隔絕魔脈之氣,也能在另一端彙聚魔脈之氣。”
所以,才能在寸步之間卻有截然相反的景色。
玉昭霁點頭:“我們魔族本就于艱難深淵中誕生,居安思危、時刻骁勇善戰,刻在每個魔族心中。”
所以,才有了這景色提醒。
“希衡,你呢?你要在欲界逗留多久?”玉昭霁在一涼亭内坐下,和希衡面對面端坐。
左邊是春池仙花,右邊是白骨成山。
欲界攔不住希衡,窺得欲界本質後,她随時可以打開欲界大門,玉昭霁也沒有攔她的必要。
花草清香、蝴蝶飛舞,繞着希衡周身。這些蝴蝶對氣味最敏感,在一堆魔族和人仆中,忽然出現一個一身清氣的修仙者,蝴蝶們自然飛撲而來。
希衡倒也不趕它們:“我還有事要做。”
“修真界煉制法器的宗門有許多……”說到這裡,白玉般的面龐微有凝滞之色,希衡頓了一下,因為金陽谷就是其中的煉器宗門之一。
金陽谷,俨然成了希衡也不願提起的複雜存在。
但是,她最終還是會直面這道裂痕:“比如金陽谷,但是,這些煉器宗門均難以修補天湛劍。”
天湛劍、純鈞劍以及焚寂魔刀,全都是刀劍之巅,多少器修宗師一生也遇不到這樣的兇兵。
畢竟,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刀劍都在哪些劍主的手裡,他們也總不可能腆着臉說:“能不能借你的劍給我看看?”
……兇兵之主,又豈是好惹的?
所以,能修補天湛劍的器修宗師就更少了。
若修補天湛劍是這麼容易的事,希衡也不會一直将天湛劍溫養在自己的劍府之内。
她所知的唯一有可能修補天湛劍的器修宗師名為禮陽。
“禮陽?”玉昭霁點點石桌,他手下能人異士衆多,但的确沒有能真正修補好天湛劍的,否則玉昭霁早幫忙了。
他手下的器修大魔,頂多能暫時恢複天湛劍,不能做到永久恢複。
“欲界名冊,均在我手中,這裡并無一個叫禮陽的人族修士。”玉昭霁道。
“欲界探查虛實的本領,我見識過,可若說你手中名冊中有一個出了岔子的,這個岔子一定是他。”希衡朝玉昭霁解釋,“禮陽之術出神入化,他雖是器修,卻能生死人、肉白骨,替死去之人造出皮囊、乃至相似的靈魂,将死者複活。”
“對他來說,徹底改造自己的身體是一件輕而易舉之事。”
“哦?”玉昭霁點點額頭。
“修真界有這樣的能人異士,為何我從未聽過?”
“因為他名聲不顯,從一介雜修到半步證道,再到堕為邪魔……這些事都發生在半天之内。”
禮陽僅用了半天,就走了許多修士窮極不可望的一生。
玉昭霁此時真來了興趣,世界之瑰何其絢爛,九州英豪何其之多?
“願聞其詳。”
“禮陽,起初是一名以丹藥活活堆到金丹修為的修士,金丹修士壽數為五百,這五百年間,他一直勤練技藝。”
希衡認識禮陽時,禮陽已經活了四百五十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