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山人低頭細思,這倒的确是個問題。
玉昭霁冷眼看着希衡和守山人說話,身為魔,他可一點也不想守山人加入他和希衡的旅程。
他和希衡同生共死,在一次次心照不宣的合作中,感情會迅速升溫。
守山人最好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。
玉昭霁趁守山人沉默的時間:“希衡說得對。”
他再換了副溫和的面孔,溫柔和煦對希衡道:“走,半神天亓應當未走遠,何況,如今他能去的有大型靈脈的地方隻有葬靈地。”
守山人原本還在思索解決方案,聽見玉昭霁在這裡想帶走希衡,瞬間暴怒。
它壓抑自己的不滿,甕聲甕氣:“玉昭霁,你怎麼如此不孝?”
這下也不稱呼太子,直接稱呼玉昭霁了。
玉昭霁眸光一冷,弧光流轉,焚霁魔刀直接擱在守山人脖子上。
他冷森森道:“你想說什麼?”
玉昭霁性情冷酷、脾氣兇殘,不是秘密。
此刻他聽聞守山人話語中的冒犯之意,居然直接出刀,希衡眼皮一跳,不知如何調節他們之間的過節。
守山人慢吞吞補上一句:“十萬大山中埋葬着你的先祖兇神,如今半神天亓想偷你先祖的屍骸,你怎麼一點不着急,不同我聯手,你這樣,對得起你的先祖嗎?”
玉昭霁差點以為守山人那句不孝,是要辱罵他。
他收了刀:“你猜呢?”
輕描淡寫一句話,夾雜着透骨的冷風血意,十萬大山的空中此時飄蕩着血霧。
守山人這才想起,魔族皇族的傳統是能者居之。
每一任魔皇基本都是被長大的優秀子女趕下台去,和魔族皇族說孝,的确過于哄堂大笑了。
守山人氣得咬牙切齒:“總之,我先想想對策……”
玉昭霁剛要道你那顆石頭心,能有什麼對策,然而,十萬大山再度生出異變。
剛才坍塌的側峰旁邊的一座山峰,坍塌了。
這座山峰坍塌的瞬間,空中響起嗚咽聲,如同蒼天在悲泣。
寒風呼嘯,守山人擡起頭來:“……兩座側峰坍塌,說明兩具神軀離開了十萬大山,剛才消散的邪瘟神算其中一具,那麼,還有一具……”
“還有一具呢?”
守山人用破天錘砸的那具白骨神軀不算,因為它根本沒有殘餘的神力。
這麼一排除,隻有一個可能。
半神天亓帶走的是兩具神軀,隻是,當時天色晦暗,守山人慌慌張張,誤認為他隻帶走了其中一具神軀。
守山人大驚失色,忙奔向側峰。
希衡和玉昭霁隻能站在原地,等着守山人探查完後回來。
因為,按照規矩,他們不能進入十萬大山内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