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不通的事情,那就不要去想。
守山人把自己頭頂的花環拿下來,低下頭撥弄手裡的花環。
石頭嘛,自然喜歡和相伴自己的花花草草一起玩兒。
在守山人玩着花草、希衡玉昭霁對視時,天降巨雷,劈在十萬大山山頂。
轟隆隆的雷聲炸響,希衡、玉昭霁以及守山人同時擡頭望天,守山人還捏着手裡的花環,繼而一道紫雷,結實劈在了守山人的身上。
守山人被雷劈得焦黑,手裡的花環也蔫兒了。
希衡差點沒反應過來,這是遲來的天罰?
她:……
玉昭霁頗有興緻:嗯?
守山人痛苦捂臉:嗚嗚。
它作為看守十萬大山的守山人,弄丢了兩具神軀,天罰雖遲但到。
而且,這是它職責所在,它都不能抵抗,隻能低着頭任由一道道紫雷天罰劈在自己身上。
玉昭霁感到一絲暢快,希衡雖不忍,但也知道這種天罰不能去幫守山人攔,越攔,越阻礙守山人修習、積攢功德。
守山人活活被劈了十八下,等最後一道紫雷消散,守山人已經徹底變成一具焦黑的……炭?
太慘了。
它還保持着剛才撥弄花環的姿勢,但花環早就被紫雷劈得飛灰湮滅,守山人拿着空空不存在的花環,渾身還殘留着雷電電流。
天罰過去,希衡終于能插手。
她的手隔空按在守山人身上,在希衡眼中,能看見守山人周身殘留亂竄的雷電電意。
她現在能斬萬物,從容地将這些殘存的電意徒手拿開、誅滅。
守山人終于覺得好過許多,它嘴裡都在冒煙,含糊不清對希衡說:“多、謝、劍、不必謝。”
守山人被雷劈得夠嗆,它拜托希衡把它帶去十萬大山範圍内的一個池子裡,它好把自己的身體刷成原本的石色。
希衡照做,守山人下去泡着,還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塊帕子搭在臉上。
希衡不打擾它療愈,默默離開。
玉昭霁在不遠處的一塊石旁、樹下等着希衡,風動衣香,他宛如等着心上人赴約的情郎,在樹下等待自己的姑娘。
玉昭霁:“它怎麼樣了?其實它沒受什麼傷,它是天生地養的守護石靈,十八道天雷隻是讓它受點皮外傷,它哭成那樣,隻是故意……”
“故意在你面前哭,希衡,别相信它。”玉昭霁看着自己面前的希衡,風将希衡身上的香味送去。
希衡知道守山人防禦力極強,她颔首:“我知道。”
“隻是,守山人獨自在山中居住,其實它還是孩童心性。”孩童心性,被雷劈了,會傷心、需要别人關注它、關心它、這很正常。
玉昭霁不置可否:“你是代入了養徒弟的心。”
他也任希衡去,一人一魔坐在樹上,微風徐徐,兩人并排而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