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此話說得籠統,他擔心希衡并不能理解,便說:“你記得以往嗎?有一次,我殺了一個正道徒有其表的僞君子,那個道人明面上廣收門徒,暗地裡将采補自己的女弟子。你調查他時,他居然反咬一口,說你和你的男弟子并不清白。”
“當時你在查他的證據,而我當時也在那個城談事,我聽說了此事,希衡,你知道嗎?原來一切都早有預兆,我當時就該清晰的。”
玉昭霁徐徐道來:“那個僞君子,其實對我們魔族大有益處,他正好卡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,而他貪婪好色,他在那個位置,魔族想要做的事方便許多,但我當時什麼都沒有想,我用一朵混沌火蓮,剖開了他的身體,我隻想要他死。”
其實玉昭霁那時就該知道自己對希衡的心意。
那時魔界的魔臣看見了他不同往日的表現,也該多詢問一二的,可當時玉昭霁的表現太可怕,連部下都不敢過問。
希衡記得那件事:“我記得那時我并不太高興。”
希衡那晚就查到了所有證據,結果那個僞君子提前死去,差點使得希衡被人懷疑。
第二日,玉昭霁去找希衡,這位魔族太子并不知曉自己給希衡惹了麻煩,反而道:“希衡,那等侮辱你的人,你為何不殺?你是孤的對手,如若被那等小人侮辱,簡直是辱沒了孤。”
他跳下雲端:“所以,孤替你殺了他,希望下次遇到同樣的事時,你能先一步殺了這種人,孤可不想日日越俎代庖,把時間花在這種無用的事上面。”
玉昭霁言語并不客氣,希衡聽見隻覺得和他難以溝通。
于是,希衡道:“本也不需要你管。”
此事已經發生,希衡和玉昭霁多說無益。
她無視了特意趕來和她說話的玉昭霁,如同冰神銀姬那樣離開,連一瞥都沒給玉昭霁。
而玉昭霁當時的做法?他同樣移形換影,故意擋在希衡的必經之路上,他刻意挨得極近,隻要希衡稍不注意一點,就會撞到他身上。
然而希衡也沒瞎,要是能不小心到撞到一個大魔的懷裡,她也可以不用修劍,洗手去砍柴好了。
希衡穩穩站定在玉昭霁面前,反正就是不和玉昭霁有一點接觸。
和冰神銀姬不同的是,希衡直接開口:“殿下故意作亂,是想要戰?本君奉陪到底。”
希衡手持天湛劍,她願意戰時,玉昭霁反而覺得她如此過分。
他明明幫她殺了那個出言不遜的人,她卻絲毫不感謝他,反而如此厭惡他。
玉昭霁多待一秒都覺得太過可氣,他喉結湧動,懷揣着一腔壓抑的怒意消失在希衡面前。
如今,記憶空間内的玉昭霁想起當初種種,至今想來都覺得氣惱。
他如此真心癡意,她卻那樣……
玉昭霁眼神幽深看着希衡:“你比冰神銀姬冷漠多了,冰神銀姬至少會和兇神打起來,而你,卻是知道我當時想和你作戰,故意說願意來堵我的嘴,故意氣我。”
在玉昭霁看來,希衡比冰神銀姬冷漠得多。
冰神銀姬是無情,但是,兇神會想着一旦她有情就好了,這就是兇神的希望。
玉昭霁的無望在于,希衡外冷内熱,她懂一切感情,而且會一步步堵死玉昭霁。玉昭霁當時的确是想和希衡戰鬥,他的醋意和情意隻能這麼發洩,希衡卻連這一步都要給他活活堵死。
如若沒有半神天亓之禍,希衡和玉昭霁恐怕永遠都不會在一起。
希衡顯然也想到了以往的光景,她撫額:“你又不直言。”
玉昭霁:“我要是直言,你還肯見我嗎?”
希衡自知這個問題再談下去對她不利,立刻轉移話題。
她道:“所以,兇神和冰神銀姬的矛盾來源于感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