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也不顧另外兩族的臉色,直接道:“貪刑,你征戰無數,這種地圖上的糧道你都無法占據?周圍多山,多險峻,巫妖的兵力隻夠死守關隘,你連布疑陣入山都忘記了,兵法有雲,明修棧道暗度陳倉,這還是擺在上面的話,說吧,要孤怎麼罰你?”
那位貪刑魔君身上殺氣極重,穿着也是寒光凜冽的寒甲,是一位擅長征戰、領兵作戰的魔君。
貪刑魔君額間帶汗,沉聲道:“禀殿下,臣之錯,臣之錯萬死難辭,但請殿下聽臣一言。”
玉昭霁早知道貪刑魔君要說什麼,故意道:“哦?說。”
希衡在貪狼魔君開口前,也直接點出白水希家的人,那幾名被點到的白水希家之人低着頭,也沒有怨言,出來和貪刑魔君跪在一起。
貪刑魔君道:“并非臣故意贻誤軍機,隻是,臣無法調動三族之軍,可若此事隻讓我們魔族士兵去沖鋒陷陣,臣,實在不忍。”
如果每到這種時候就是魔族士兵去沖殺,哪怕巫妖之戰完成,魔族的軍力大打折扣,之後那兩族又該怎麼欺辱魔族?
所以,貪刑魔君明知怎麼破局,卻任由此事延誤至今。
希衡點出來的那幾位希家子弟也道:“……天下受危,我等本該立刻挺身而出,襄助貪刑魔君,可是,我們白水希家子嗣不豐,獨木難為,便也耽擱了大事。”
他的話音剛落,希家家主眼前的茶杯蓦然碎裂。
希家家主這段時日都在忙着文天書的預言一事,焦頭爛額,也就沒時間理會這樣的事。
結果沒想到希家子弟包括希雲在内的,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,難怪他如此生氣。
妖皇看到這兒,算是看明白了,三族之間的合作,以往一直是在各類雜事、用人、商業上,相當于你借點我的人,我借點你的魔,大家一起就把事情辦了,過後你的人還是還給你,我的人還是回我的家,互惠合作,當然簡單。
可一涉及到軍權,涉及到打仗,涉及到各族派出去的人魔妖有可能死在戰場上回不來,那就不一樣了。
玉昭霁也是知道這一點弊病不除,三族聯盟永遠是一團表面和氣的散沙。
現在隻是占領糧道,就出了這麼大的亂子,等到哪日真要攻城時,亂子可就更大了。
所以,玉昭霁特意在三族高層面前,讓貪刑魔君将這些不得已說出。
希衡也是看見了問題所在,直接讓希家人出來表态。
人族和魔族的态度都已經擺在這兒了,妖皇也不可能不順着這個戲台子往下演,妖皇也直接點出自己麾下的妖将,讓她出列。
三族将帥之才都彙聚在一起。
玉昭霁剛要說話,又牽動了傷勢,他短暫停頓一下,希衡見他有些不好,接過話茬:“三族聯盟不合軍權,則不過是多等些日子挨打,從今日起,三族先各分一萬兵力出來,組成十個營,選拔長官,每日訓練用以待命。”
十個營,人魔妖三族可以分别讓本族長官率領三個營。
剩下一個營給垚城城主。
妖皇道:“那主帥是?”
希衡看着他:“誰堵上了這個漏洞,誰站出來先說話,誰為主帥,陛下可有異議?”
希衡的言下之意就是玉昭霁是最佳人選。
的确,希衡此言并不是因為玉昭霁和她的關系而推舉玉昭霁,而是因為的确隻有玉昭霁是最佳人選。
玉昭霁能彈壓魔族,和妖族有大宗商業往來,和人族也有可能的聯姻關系。
而且,隻有他的統帥經驗最為豐富,妖皇雖年長,但妖族更多的是單打獨鬥,強者為王,論用兵,還是魔族更強悍。
妖皇哈哈大笑:“自然無異議,隻是要勞累些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