呲鐵說:“挖土而已,枯燥得很。”
欽原直覺呲鐵有些不對勁,她有些落寞,看見呲鐵空蕩蕩的手臂後,卻又不好意思再說什麼。
欽原有些難受,她以為是呲鐵斷臂之後,和大家的關系也疏遠了,像是有什麼東西變了一樣。
欽原眼睛有些紅:“二哥,其實我們都很喜歡你,人非聖賢孰能無過,我也有很多缺點……”
呲鐵拍拍欽原的頭:“四妹,你誤會了,二哥不是這個意思,隻是人總要長大,妖也如此,我現在保管地木玉,地木玉就一定不能出問題,我怕我說的過程中分了心,弄丢了地木玉。”
“等把化蛇大哥救出來以後,咱們回山林去,到時候你想聽多久的故事,二哥就給你講多久的故事。”
欽原似懂非懂,商羊卻知道這是呲鐵必須經曆的過程。
她說道:“好了,四妹,那就等等吧。”
就是在呲鐵看得這樣緊、這樣細緻的情況下,烏月根本沒有動手替換地木玉的時間。
眼見着落日熔金,夕陽滾下山坡,快要夜黑,希衡和玉昭霁也就快要回來了。
等這兩人回來,烏月就更沒動手的機會了。
烏月越來越焦急,他想了想,一條毒計浮現在心頭,事到如今,烏月已經不在乎會不會露更多餡兒了。
他借着睡覺的名義,去核舟内部休息,但是,在離開時,一點小小的巫妖病原從他指尖探出,落到地上。
血色的巫妖病原比起皮肉,更喜歡鮮血。
而在場的妖中,隻有呲鐵斷臂,身上的血腥味更重。
烏月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離開,過了會兒,烏月就聽見外面的聲音。
商羊關切問:“二哥,你怎麼了?很疼嗎?”
呲鐵額頭青筋跳動,好似在忍耐着極大的痛楚。
他從牙縫裡冒出幾個字:“無事……”
商羊道:“怎會無事?你便是斷臂都可以面無表情,現在卻這樣……一定是痛極了。”
商羊忽然想到了什麼:“難道是斷臂的地方在疼?”
呲鐵雖然不想再橫生枝節,但現在的确疼得受不了,他隻能道:“是。”
商羊立刻道:“先脫衣服,我去叫英招。”
幾位大妖一直避世,遇見些傷口或者其餘病痛,基本都是靠英招醫治。
呲鐵倒也不會覺得當着商羊的面脫衣服不好意思,他們是這麼久的兄弟姐妹,早就沒有其餘男女之情。
呲鐵脫了衣服,英招也被商羊叫出來。
打着哈欠的英招一看呲鐵疼得青筋暴動,連半個呵欠都忘了打,立刻過來:“我來看看。”
英招看呲鐵傾斜的姿勢和肌肉走向,就知道是斷臂出了問題。
他一檢查,倒吸一口涼氣:“二哥,你對自己下手也實在太狠了,你……你用妖力腐蝕了自己手臂上的生機,之後這裡再也長不出手臂了。”
呲鐵說:“不痛,我怎麼會長記性?何況,你哥哥我一隻手就夠打他們了,缺一隻手是告訴我要謹慎小心。”
英招無可反駁,他咬牙繼續檢查呲鐵的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