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按照玉昭霁血裡蘊含的信息那樣做,果然,按照玉昭霁的方法做,比希衡慢慢摸索怎麼對抗嗜血法咒有效得多。
她得以暫時從嗜血法咒中脫身。
希衡慢慢睜開眼,隻感覺自己在被人擁抱,一雙寬闊的手分别扣住她的腰和肩膀,兩人的發絲相纏。
他衣上的刺繡用的是金銀線,本該冰涼,威勢深重,此刻卻因兩人的依偎而變得格外溫暖,甚至灼燙。
玉昭霁以唇抵住希衡的唇,仍然在渡血。
這麼近,希衡能看見他的睫毛很長,以及,不看他的整體氣質時,玉昭霁甚至顯得十分純粹,好像無論希衡說什麼,他都會答應。
希衡下意識眨了下眼睛。
她的睫毛和玉昭霁的睫毛刮在一起,顫了顫。
玉昭霁睜開眼時,希衡像是見到了漫天晨星。
玉昭霁:“你好點了嗎?”
希衡伸手,将他唇邊沾着的血線擦幹,鮮血在希衡指尖,她一向愛幹淨,此時卻并沒有立刻把指尖的鮮血擦掉。
她覺得玉昭霁的血一點也不髒,甚至讓她覺得溫暖、依戀、心動。
在戰鬥角度來說,也和她的劍一樣,都能和她并肩作戰,可以放心托付後背。
希衡:“我好了許多,但我很好奇,你什麼時候中過嗜血法咒?”
玉昭霁:“什麼叫好了許多,好就是好,不好就是不好,希衡,你何時也會說這種籠統的詞語來安慰我?”
希衡回答:“我現在很好,我已經根據你剛才說的法子,找到了能夠徹底清除嗜血法咒的辦法。”
希衡道:“你呢?你何時中過嗜血法咒?”
玉昭霁微頓了一下,他似乎有些想含糊略過這個問題,卻又無法在希衡的目光下退卻。
被這雙眼睛看着,玉昭霁隻會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。
他起身,将手遞給希衡,希衡把手放在玉昭霁掌心,借助玉昭霁的力量起來。
雖然玉昭霁渡了血給希衡,但從失血角度來說,希衡算得上重度失血。
如果她不是修士,而是凡人,現在可能已經入棺了。
玉昭霁和希衡并排着,讓希衡大半身的力量壓在他身上,他攙扶着她。
死城裡其餘人魔妖都已經撤走,偌大一個死城,隻剩下希衡和玉昭霁。
哦,還有一個被打昏了的巫妖七十二,但它不重要,階下之囚而已。
希衡和玉昭霁攙扶着前行,此時,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還沒有落下。
潇潇清風從他們身畔吹過,此時,大戰之後,一切都剛剛好。
玉昭霁也回答希衡剛才那個問題:“我中過嗜血法咒,是因為魔皇,确切來說,我應該叫他為父皇。”
希衡知道一點玉昭霁和魔皇的關系。
玉昭霁奪取魔界大權後,罕見地沒有殺魔皇,而是囚禁了他,這一點,也是魔界的不解之謎。
無論是人族妖族還是魔族,都不知道玉昭霁為什麼沒有殺魔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