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心中還有無言的憤怒和醋意,卻又覺得不好在此時宣之于口。
他盯着希衡白皙的臉,心想,你想了天下,想了王楓,你都沒有想過我?
你明明知道,這是你的師徒情劫,也是我心悅你的情劫。
玉昭霁身上的醋意和怒意混合在一起,猶如實質一般,希衡如果體會不到,那她也就是傻子了。
希衡道:“……我如此做,本就也是不想因為我,連累你陷入情劫。”
玉昭霁沉聲:“無論你想還是不想,我的選擇和情緒都和你密切相關,一體難分,你無法割舍。”
希衡:“我知曉,所以我不會讓自己落入絕境……”
見玉昭霁還是沒明白,或許他是聽明白了,但他故意裝着聽不懂,想要希衡說得更明白些。
玉昭霁道:“你剛才想着天下、想着王楓,可沒有一句提了我。”
希衡:“我知曉你挂念我,我的處境就是你的處境,我嘴上不提,是因心中已将你視為我。”
她在剛才沒提玉昭霁,也沒提自己。
“你我不分彼此,一提起來難免有柔情蜜意,要互訴衷腸,所以,不适合在剛才提。”
玉昭霁落在耳裡,聽在心底,隻覺無比舒暢。
他今日對希衡的擔心,擔心她為了王楓要犧牲自己,種種心情難以言喻,此刻終于變為了一腔春水,又可以平靜下來緩慢流淌了。
但玉昭霁可不是一個這樣溫和、在心上人面前也隻會一味溫柔的魔。
他有銳意。
他想進攻,并不想一味防守,被人軟化成繞指柔。
玉昭霁眼眸微暗:“你既認為剛才不适合提你我二人之事,那你認為什麼時候應該提?白日不提,晚上提?”
希衡聽出了玉昭霁的挑逗,沒有吭聲。
玉昭霁繼續以言語進攻:“修刀劍時不提,修合歡法時提?”
這是大白日,希衡也驚訝于玉昭霁此時表現出的攻擊性。
她道:“你怎麼了?”
玉昭霁則繼續說:“希衡,我知你認為我今日孟浪,但我隻告訴你,我每一次認為你要遇險,心中都恨你我心為一體,身非一體,讓我不能直面你所遇的一切險境。”
希衡聽這話說得沒理。
她和玉昭霁至今都是互相扶持,哪一次險境沒有對方的參與、幫扶?
玉昭霁何出此言?
緊接着,希衡聽玉昭霁說:“等巫妖之禍一解,我們成婚罷。”
他想和她真正合為一體,不隻是心如一體,也不隻是身體交纏,而是方方面面。
别人提到希衡,就會想到她和他玉昭霁是一家。
在人魔妖界來說,夫妻,就是這樣一體的身份。
成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