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:“他同意了?”
希衡:“對,巫王識得大體,已經同意和人道一起獻祭。”
烏月面對希衡時能夠勉強心平氣和,面對玉昭霁時,可沒有那麼好的素質。
烏月道:“殿下可真奇怪,明明就在本王面前,對本王有疑惑卻不來問本王,反而舍近求遠,真是難以理解。”
玉昭霁此時倒也不惱,他知道烏月将要獻祭自己,沒興趣和死人計較。
玉昭霁看向烏月:“可有時間和孤一叙?”
烏月眸色深深,如果說希衡找他談判,他還能理解,此時玉昭霁找他是要做什麼,烏月的心裡就要畫一個問号了。
但是,輸人不輸陣,現在的烏月已經看開了一切。
他隻要能給巫妖補全愛恨情仇,那他就死得其所了。
烏月體内的靈脈心髒一直在持續吸取他的生命力,他感受了一下生命的流逝,覺得在死前和玉昭霁這位魔族之君說一番話,倒也是别樣的體驗。
烏月含笑:“好啊。”
烏月和玉昭霁落入昆侖山,希衡并沒有跟過去的興緻,而是在山巅選擇獻祭的地址。
玉昭霁、烏月一同落入昆侖山一條縱深的山谷,他們一前一後,玉昭霁在前,烏月在後,離着不近的距離。
烏月:“殿下想說什麼?難道是想說自己之所以願意劍君和本王獨處,是為了大局考慮?”
玉昭霁回頭,皺眉:“孤找你談話,是因為你身為王的擔當,但如若你現在還是隻能說出這麼低劣的話,那麼,就不必再談了。”
烏月一愣。
玉昭霁:“命不久矣,獻祭自身,在生命的最後一個階段,你想的還是這種争風吃醋之語?”
烏月迅速冷靜下來,但很快又不悅起來。
他在玉昭霁面前,時常有自慚形穢之感,他争不過,所以不想和玉昭霁有更多的聯系。
烏月:“殿下要說什麼,盡管說吧。”
玉昭霁隻說了一個問題:“獻祭的過程,會痛苦到難以忍受,你可有想好要如何應對?”
烏月反問:“本王還有什麼痛苦難以忍受?”
玉昭霁:“你以為你血液中的詛咒就是人間至痛?獻祭時,你的一切都會被分給所有巫妖,而且,你必須保持全部清醒,不能怨不能恨,否則,就會導緻巫妖體内還是恨大于愛。”
玉昭霁口吻如霜:“你以前承受詛咒的痛苦時,能做到不壞怨恨嗎?如果不能,你就需要好好思考,怎麼讓獻祭成功。”
玉昭霁的話無疑紮到了烏月的命脈。
烏月不怕痛苦,但确實,恐怕會産生怨恨。
他這一生,從未為自己活過,就要獻祭自己,怎麼能不怨呢?
烏月道:“不怨……如何能不怨?”
玉昭霁說了四個字,烏月瞳孔蓦然放大。
緊接着,希衡提醒他們:“獻祭可以開始了。”
拖得越晚越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