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希衡要就此打開門,離開希昀的屋子時,屋外忽然出現一道模糊的男子身影,玉帶玄袍,矜貴如仙,傲然如神。
希衡眼皮一跳,她今日難道真的出來太久了?
希衡的手都搭在了門上,卻沒有立即打開門,還在心中想着應對玉昭霁的措辭。
她此刻就像是忙于公事、卻忘了家中夫君的女子,正在搜腸刮肚找一個合适的理由。
她該怎麼說?說自己來處理希家家主之事?但玉昭霁肯定會問為何一件小事處理這麼久,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去?
因為在玉昭霁的思維裡,神明雖然被新天規制約,不得做太多次無故插手世間事情的舉動,但是希衡處理希家家主之事,是先答應了别人的因,如今再來還果。
而且,神明的權限可比飛仙的權限大多了,希衡哪怕真的做更多,也不會被新天規制約。
在這種思路之下,玉昭霁隻會認為,希昀要搞事,打到他不敢搞事了就行。
希衡這種懷柔之策,在玉昭霁看來過于溫和,他肯定就要說希衡沒有按時回去找他的事了。
希衡頭疼地組織措辭。
希昀見希衡愣在這裡,本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,一頭霧水地走過來,直到他見到門上光看影子就豐神俊朗、卓爾不凡,一看就是誰的影子時,希昀才默默退回去。
原來神君也有煩惱……
果然,隻要是天下的人事物,個個都有煩惱,哪怕是修為絕俗、事業上一路絕塵,也有可能遇到一個悍妒的夫君。
希昀将頭一縮,權當自己死了。
希衡還沒做好決定開門,門外,玉昭霁就漫然開口:“天色漸黑,再不開門一會兒回去夜深路滑,恐不好走。”
希衡默然。
這句話看似沒有什麼問題,但以希衡對玉昭霁的了解來看,他一定是在暗喻她回晚了。
希衡心中默默歎口氣,緊接着剛要打開門時,玉昭霁就從外面率先打開房門。
吱呀一聲,房門反方向打開,而且不是暴力拆門。
玉昭霁終于看見了希衡,他收回一堆靈鑰,從容道:“回去吧。”
希衡:“…………好。”
希衡判斷,玉昭霁作為魔宮之主,不顧希昀這個客人在的情況下,掏出靈鑰來從外面開門,雖然看似風度翩翩,實際他已經快變身暴君了。
這種情況下,希衡當然要采納玉昭霁的意見,和他一起離開。
希衡答應後,玉昭霁的神情明顯有些許回暖。
他并未當着别人和希衡理為何她不回去的事,而是極有禮地在離開之前,對希昀道:“抱歉,打擾了你。”
希昀能說什麼,當然是表示:“神君好走。”
玉昭霁便攬着希衡,從容離去。
他的手在絕大多數時候都是溫暖的,溫度比正常人和魔都要偏高,證得火神神格後更是如此。
希衡待在玉昭霁旁邊,如同身邊跟了一個行走的熱源,一路上,玉昭霁都沒說話。
希衡自知理虧,終于率先道:“我來這裡是為了處理希雲和希昀争奪家主的事,希昀雖然野心甚重,十分莽撞,但是,争權奪利本就是萬物天性,所以,我并未用多強硬的手段,而是花費了些時間……”
希衡的話還沒說完,一直沉默的玉昭霁忽然道:“他很像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