守山人下意識順毛摸地贊歎後天噬靈樹一句:“你一直這麼厲害。”
它又憂心忡忡道:“到底是誰呢?不會是沖着神君和陛下來的吧?可是,他們行使神職,誰敢這麼不長眼來破壞?”
要知道,身為希衡和玉昭霁這樣檔次的神明,如果在行使神職的過程中被破壞,被那些神或者仙故意搗亂,都會立即恢複真身,送對方去死。
後天噬靈樹打了個哈欠:“我也不知道,不過,我們也用不着擔心,誰喜歡上來找死就讓他來找死呗,神君不好說,陛下的話……如果這一世求愛不成功,他肯定一肚子邪火,到時候正好缺一個撒氣包。”
瞬間,後天噬靈樹特别陰險地笑了,笑聲非常邪惡,很不善良。
守山人聽得自己周身差點都起了雞皮疙瘩,結結巴巴地說:“你好歹是神樹的分支,怎麼這麼、這麼……”
後天噬靈樹戳它一下:“神樹分支怎麼了?神樹分支就不能開懷大笑嗎?!”
守山人心說你那分明是奸詐一笑,也不是開懷大笑啊。
但守山人也不敢說出來,隻能在心中默默地腹诽,默默地吐槽。
其實守山人覺得,後天噬靈樹是和玉昭霁一起待久了,耳濡目染就變得有了魔頭的作風。
這時,後天噬靈樹繼續飄在空中看戲,反正它現在是不擔心玉昭霁之後恢複記憶和修為後揍它了,因為有那個搞事的神給玉昭霁當出氣包,它現在正好大大方方地看。
後天噬靈樹一邊看,一邊快樂地啃手中的毛桃,不時發出特别奸詐的笑聲。
守山人身上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接連冒出,終于,它忍不住了:“小、小藤。”
後天噬靈樹白它一眼:“說了多少次了,叫我破天藤。”
守山人連忙改口:“破天藤,你是樹……也屬于木的一種,你吃同為木的桃子,會不會不太合适啊?”
這個問題守山人老早就想問了,或許是物種不同吧,每次它看見後天噬靈樹在那吃杏子、吃桃子時,它都有種很詭異的、毛骨悚然的感覺。
等量代換一下,就像是一個人堂而皇之在那裡快快樂樂地吃人。
想一想,也确實很驚悚。
可後天噬靈樹就不樂意了,它不高興道:“怎麼說話呢?我們木咋啦?人甚至獸都可以吃我們木結出來的果子,還誇清甜好吃呢,我們木自己就不能吃了?你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叫落紅不是無情物,化作春泥更護花呀。”
守山人一臉汗顔。
後天噬靈樹繼續叭叭道:“算了,看你也是個沒文化的石頭,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這句話的意思,意思就是葉子落在泥土裡,也能反哺我們樹木,既然如此,我們樹木吃點果子又怎麼了?怎麼了?”
守山人被噴了個滿面唾沫,趕緊賠着小心:“沒、沒怎麼,都是你該吃的。”
後天噬靈樹繼續張牙舞爪:“還有你,你是一塊石頭,難道平時走在石頭做的路上,你會覺得踩到你的同類了嗎?!”
守山人險些被後天噬靈樹噴到爪哇國去,隻能繼續結結巴巴道歉。
兩隻精靈如何打打鬧鬧暫且不表,那邊,希衡和玉昭霁仍然在繼續這個擁抱,他們都希望這個白晝永長,太陽永遠不要落下去。
忽然,栖霞宮中卷出一道旋風。
諸葛清的靈體像是喪失了一切神智,不顧一切從栖霞宮中沖出來,别說能看見他的希衡,就連玉昭霁都覺得這個靈體是不是瘋了,憑白卷出這麼大的風,他真是很難裝作看不到。
不過,玉昭霁今日可以看在希衡的面子上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反正靈體來此,也無法帶走什麼東西。
喪失理智的諸葛清一路在日頭下狂奔,也幸虧他是生魂,不是死魂,否則這麼大的太陽,諸葛清早就被曬化了。
希衡見他似乎無法接受這個沉重的打擊,打算去看他到底要做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