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希衡再度在玉昭霁手中寫下:“你思念我時,我也同樣如此思念你,等我回到碧水城,我會修一封書信給你,權做今日的賠罪。”
玉昭霁才不需要希衡賠罪呢,不過不得不說,希衡這個法子很有效。
他眼角眉梢都是按壓不住的春風,聲音如玉,身姿如松:“你我傳信,若是隻為賠罪,那麼我不知要朝你賠多少次罪。”
玉昭霁可是往希衡軍中塞了不少細作,當然,希衡也往他身邊派了不少間諜。
玉昭霁想到此,眼中的笑意更為悠悠:“你也不知要為多少事朝我賠多少罪,我們之間的書信光是賠罪就夠了,其實,你有一句思念,我就已經很滿足了。”
希衡同樣細細在心中咀嚼着玉昭霁的這句話。
其實玉昭霁封印記憶和修為後,心中也隐隐約約一直存在一個影子,希衡又何嘗不是呢?
他們始終是他們自己,都帶着自己的烙印。
所以,哪怕是在人命如飄燭的金麓王朝,他們也仍然能在立場敵對還見不到彼此的情況下相愛。
玉昭霁忽然說:“我可否做一件孟浪之舉?”
孟浪?
希衡仔細思索,現在他們連相互觸碰都做不到,玉昭霁還能怎麼孟浪?
希衡以柳葉枝條,在玉昭霁掌心緩緩落下一個可字,她想了想,又迅速在玉昭霁掌心再加上一些字:你要做什麼?
玉昭霁沒有回答希衡,他隻是忽然脫下身上的外袍。
今日天武皇帝大婚,玉昭霁便也沒有再像之前一樣穿符合他品階的官服,太華麗了,而是一身素白,素白的雪緞又綴了銀線,繡上了符合他目前品階的銀色龍紋,并非五爪。
這件衣服穿在玉昭霁身上,他如同孤高谪仙,放眼望去,全是神仙氣息,像是沒有一點野望一樣。
不過,當他定定看着人,沒有掩飾他的雄圖壯志時,那樣的勃勃野心,仿佛都要從他的眼中滿溢出來了。
玉昭霁脫下這一身外袍,而後,運用内力,催動自己身上流了一些血滲透在裡邊的衣服上。
希衡見到他的裡衣上慢慢開出很淡的血花,便知道玉昭霁要做什麼了,但她并不贊同,希衡正要用柳葉枝條在玉昭霁手心寫一些字。
玉昭霁卻已經再度穿上剛才的外袍,他連外袍的衣帶都沒系,便長臂一攬,擁抱住了希衡。
是真真正正地抱住了,而不是隻是抱住了冰涼的空氣。
玉昭霁緊緊擁抱着希衡,他終于再次觸碰到了希衡,和所愛之人近在咫尺,卻看不見她、摸不着她的痛苦之感無法言喻,此刻,玉昭霁卻覺得所有痛苦都被完全撫平了,他的靈魂被填滿,再也不缺什麼了。
希衡本因為玉昭霁自己舍血之時有些不贊同,想要推開玉昭霁,但她轉念一想,事已至此,血已經舍了,又何必要再推開他?
但是,希衡仍然用柳葉枝條在玉昭霁的身上寫:“你的血如此珍貴,為何要浪費?”
第496章
奪舍
玉昭霁雖然封印了記憶和修為,同時也封印了自己的神魔之軀。
但是,身為諸葛玉時,他經曆了無數殘酷的訓練,也服用了許多藥,才終于養出了這一身血。
他的血,是天下妖魔鬼怪的克星,連當初的大妖鬼都害怕他的血。
所以,他的血也同樣具有通靈的作用。
隻是在通靈的作用之外,玉昭霁的血還會克制靈體,這也是為什麼最開始玉昭霁不通過自己的血來觸碰希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