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王不敢讓青郎知道這一切,她把青郎放在水井之中養魂,離這個肮髒的血池地窖遠遠的。
可沒想到,玉昭霁居然會看透了她,拿此事威脅她。
鬼王陷入瘋魔之中:“殺了你!隻要我殺了你,青郎就絕對不會知道這一切!”
鬼王開始不顧一切,朝玉昭霁攻去。
玉昭霁不停招架着暴怒的鬼王,同時心中松了一口氣,鬼王現在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,希衡就足夠安全,且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尋找青郎的魂魄。
玉昭霁招架了許久,可是,鬼王的力量,本就是應金麓王朝衰敗的國運而産生的,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。
玉昭霁現在不懂道術,隻靠鮮血和刀法作戰,難免有些後繼無力,隻能勉力支撐。
在鬼王要一鼓作氣,頭發狂舞,要以頭發卷向玉昭霁的脖子時。
血池地窖上空忽地透來金色的陽光。
希衡手持一張金符,在黑夜之中短暫引來月華另一面的陽光,金色陽光灑向地窖,剛好照在鬼王臉上。
鬼王掩面退開。
希衡的聲音如冰淬雪,從地窖上空響起:“小紅仙,你看看這是誰,你還要執迷不悟嗎?”
鬼王下意識看過去,她忽視希衡那張清冽至極的面孔,望向希衡身後的那個魂魄。
他穿着簡單的青衣,一張臉風流俊逸,可惜神情呆呆的,将十分的好顔色都弱化成了一分。
鬼王卻絲毫不在意他是否呆滞,鬼王上前一步,下意識伸出手:“青郎……”
玉昭霁趁着鬼王心神震顫之時,立刻如法炮制,以刀插入牆壁縫隙,攀援而上,站在希衡旁邊。
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内,鬼王便失去了抓住玉昭霁,來當做和希衡交換人質的可能性。
鬼王暗罵一聲狡詐。
鬼王有時候不得不承認,這些在外攪弄風雨的軍閥,的确有他們的過人之處。
如若當初她和青郎被王先武逼迫時,能有他們的一分狡詐,也許今日就不會落到這樣的局面了。
鬼王眼裡出現怨毒,不願意服輸,她飛到希衡和玉昭霁面前,道:“放開青郎!”
希衡心平氣和:“似乎一直是你不肯放過我們。”
鬼王一揮袖:“哼,難道不是你們兩個,主動闖入我的城池?我殺了王量,王先武,殺了這群惡棍,你們卻要為他們報仇,難道不是你們自己找死嗎?!”
希衡和玉昭霁根本不會被鬼王的詭辯所動容。
希衡看着她的眼睛:“你隻是殺了王量、王先武?你分明屠了一整個城池,士兵們最先死亡,平民百姓死的人數也數不勝數,僥幸活下去的人不停奔走,隻為了給自己找一條活路,你做的孽,似乎比王先武做的孽更大。”
鬼王喉嚨一動:“……我知道朝你們解釋不清,但我隻能告訴你們,有這一日,都是這世間人自取的,哪怕我不這麼做,也有的是人這麼做。”
希衡心中的猜測更被坐實了。
她掩下心中的猜想,鬼王則是道:“把青郎還給我。”
希衡并不願意。
鬼王明顯焦躁起來:“大不了,我把你們的手下還給你們!”
希衡不吃這一套:“他們中了你的屍毒,你還給我們,他們也隻能等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