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很快,希衡就點燃了火石,朝幾個方向扔去,聽得好幾聲轟隆隆的爆炸聲,那些棺材被整個炸毀,裡邊的鬼怪自然也死無葬身之地。
整片青山開始蔓延火焰。
鬼屬陰,鬼君見到這漫山遍野的火焰,自然也有些懼怕。
但他并不是最慘的,最慘的應當屬棺材之中的謝從堯,謝從堯所在的棺材有幸沒有被炸毀,但很快,棺身就被其餘火焰纏繞,謝從堯躺在棺材裡,就像是躺在一個大火爐裡。
他快被活活燒死了。
謝從堯隻能起身,将身邊的屍體搬過去,隔絕溫度,頂開棺材蓋子,然後跳出棺材。
一跳出去,謝從堯就尴尬地遇見了正在和鬼君對峙的希衡和玉昭霁。
希衡全力防守鬼君,玉昭霁則直接從袖中發射出兩道暗器,呈六角星形狀的暗器長滿了倒刺,精準命中謝從堯的琵琶骨,暗器末端還系着細細的鎖鍊,鎖鍊的那一頭,在玉昭霁手中。
謝從堯周身劇痛,一身的武藝還沒來得及施展,就被玉昭霁直接拽着鐵鍊拉了過去。
玉昭霁的手掐在謝從堯的脖子上:“謝家主,你可不像是被鬼怪抓去了的樣子啊。”
謝從堯一輩子沒吃過這種苦,疼得他當場就冷汗淋漓。
謝從堯從牙縫裡擠出一些話:“你……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,你沒中毒?”
玉昭霁道:“鬼怪不除,豈敢中毒?倒是你,所謂的世家風骨,原來就是為了給鬼怪賣命?它們給了你什麼好處?”
謝從堯這時候反倒冷靜下來,他看出此時受這漫天火焰以及不知道希衡手中什麼法寶的影響,鬼君在此時和希衡相互對峙,一時誰都不敢貿然動手。
那麼……就是他謝從堯的主場了。
謝從堯忍着疼痛:“在亂世中活下去算好處嗎?在亂世中延續家族榮光算好處嗎?你,攝政王,她,白雲法師,你們早就看世家不滿,是你們先放棄了世家,我另尋他處有什麼不對?”
玉昭霁殘忍地轉動手中暗器,鮮血順着謝從堯的身體不停往下滴,他雙股顫顫。
一大股血腥味遠遠傳到山坡上。
玉昭霁道:“愚蠢不是你的錯,可蠢到不隻要搭上自己的性命,還要搭上家族其餘人的性命,就是你的不是了。”
就在這時,遠處山坡上,傳來齊齊的弓弩聲。
數百名身穿黑衣的謝家死士,用手中的弓弩對準了希衡、玉昭霁以及他們帶來的親兵、潛龍衛。
這麼多用弓弩的死士,一旦占據了高處的優勢,就太可怕了。
謝從堯以為自己能夠活命了,還沒來得及漾開一個微笑,玉昭霁就看着他:“笑什麼笑?你的死期到了。”
謝從堯強壓着怒氣,他年長玉昭霁這麼多歲,位高權重這麼多年,之前敬他幾分,不過是畏懼攝政王的名頭。
但如今,風水輪流轉,他可就不怕了。
謝從堯道:“如果你們不放開我,你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,放開我一個,我可以做主,放過你們的下屬。”
他也知道希衡和玉昭霁不會信他會放過他們,所以隻說會放過下屬。
玉昭霁見謝從堯談判的模樣,笑了。
謝從堯色厲内荏:“你、你笑什麼?”
玉昭霁回答:“笑你蠢,你是謝家家主,謝家死士們唯一有可能會放過我們的契機,就在于你,于情于理,鬼君都會覺得你死了好。”
鬼君可不會想要看着謝從堯和希衡、玉昭霁做什麼交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