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後那些狐朋狗友還不知曉蕭瑜風的心結。
他們圍攏上來,将那位李兄拉走,嘴裡還嚷着:“李兄,你就别鬧蕭兄了,他和我們原是兩路人。”
蕭瑜風聽不下去這些話,他也難以收斂自己的性子,猛地轉身,劈開人群穿過去,奪走李兄手裡的酒壺,一仰頭,将整壺酒水全部喝了下去,一半灑了出來。
蕭瑜風随意用袖子一擦下巴,不發一言快步走了出去。
其餘狐朋狗友:…………
他們面面相觑,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“怎麼了?蕭兄怎麼忽然生氣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,難道是咱們勸酒太厲害?”
“算了算了不管,他并非小氣之人,過段時間就好了,來,咱們接着喝。”
屋外,蕭瑜風壓根不在乎這些人,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要去哪兒,他隻覺得自己有發不出的怒火,他越走越快,忽然,到一個拐角處時,一雙手探出來,蒙住蕭瑜風的嘴巴,将他帶走。
希衡此時正在往酒樓上走。
她記得玉昭霁探聽到的情報是:華湛劍君将要和蕭瑜風議親。
希衡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。
可是她必須要來這裡探查,因為就希衡的了解而言,玉昭霁的夢裡發生的都是真實的事情。
也就是說,以往,真的發生過這件事,隻是她自己不知道。
希衡戴上幕籬,她修為高,自然而然隐入暗處,往蕭瑜風被抓走的方向而去。
蕭瑜風并沒有離開這座酒樓,而是來到了一處暗室。
希衡隐身,在暗室之内看着蕭瑜風。
蕭瑜風坐在座椅上,神情煩躁,面前正跪着一名蒙面的黑衣男人。
黑衣男人道:“少主,屬下見您神思不屬,這才鬥膽請少主來此。”
蕭瑜風:“神思不屬?你們也知道我神思不屬,是誰讓你們和希家長老商讨我同她……同她議親的?你們真是大逆不道!”
黑衣男人垂眸:“少主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。金陽谷的滅門慘案,光靠我們的力量,難以報仇。那位希家長老說,金陽谷後人的血脈,和希家血脈結合,就能生出一個萬中無一的天才。”
蕭瑜風道:“那也用不着是她。你們不是向來說,她是一個沽名釣譽之人,有能力替我報仇卻不報,就是因為害怕惹上妖族王廷嗎?”
“你們這麼厭惡她,連帶着我也厭惡她了,你們又讓我同她議親,你們是為了報仇走火入魔了!”
蕭瑜風自己都從來沒想過這一點。
曾經他崇拜希衡,後來他恨希衡表裡不一,是一個僞君子。
可是,他再瘋也沒有想過和她議親啊,修真界人倫大防,師尊和弟子,怎麼可能議親,這是邪道所為。
黑衣男人道:“少主,我們有滔天之恨,想要報仇,必須借助另外的手段。那位希家長老隻是想要您在新婚之夜,毀了希衡的劍心……他才願意和咱們聯手,等此事一成,白水希家就會助力我們朝妖族王廷複仇。”
怪不得,蕭瑜風痛苦的閉上眼。
他道:“你們都瘋了。”
黑衣男人道:“隻有瘋狂,才能報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