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紅的配色,放在何時都不顯過時,明晃晃将華麗兩個字寫在了冠身上。
就連挑剔的惡屍也說不出太多不好的詞語來。
他道:“雖然用料過于簡單,但是無主混亂之地也沒有什麼好東西,能做成這個樣子已算得上用盡心力。”
他将鳳冠拿起來,握在手中,流蘇上的金珠相互碰撞,叮叮當當作響。
惡屍将這鳳冠往希衡頭頂一比,再後仰身子,想象希衡徹底戴上鳳冠的樣子,他眼中漫上星星點點的滿意。
“很好,你戴上它,一定美極了。”惡屍甚至越看越滿意,道,“瓊玉之輝,日月之質,光耀萬物。衡兒,當初你同本體成婚時,我就在想,如果你是同我成婚,該有多好。我身為本體的惡屍,我比他更加純粹,會竭盡所能對你好。”
希衡将頭往旁邊一偏,口吻冰涼:“若是志趣相投,在風雪中也能相互砥砺。若是貌合神離,置身暖室也會通身冰涼。”
惡屍又淡淡笑了笑,看着她,是毫不掩飾的志在必得。
“你都沒和我相處過,沒有合來試一試,又怎麼知道不合呢?當初你同本體,不也是從敵人到亦敵亦友,最後再到情人嗎?你們拉鋸了這麼多年,才知道彼此适合,我們也可以試一試幾百年、幾千年、幾萬年也未嘗不可。”
希衡還要說話,忽然,張不開嘴了。
她知道,又是那透明的陽光,捂住了她的話。
惡屍伸出手指在嘴邊比了一下,“噓”了一聲:“衡兒,你我新婚之夜,不要說掃興的話,你有什麼不高興的話,等今夜過後,慢慢說與為夫聽不遲。”
希衡見他如此猖獗,便閉上了眼,不再看。
這時,屋外響起敲門聲。
惡屍往後看一眼,門自動打開,吱呀一聲,外邊探進來一張賠笑的臉。
那個負責制造鳳冠的小鎮老闆挂着一張呆瓜一樣的笑容,看清屋内的局勢後,生怕引火燒身,讨好地朝着惡屍笑了笑:“大人,之前小的忘了問,新娘子的妝發,誰來負責呢?”
雖然鳳冠美極,可也要雲鬟來相配,否則,哪怕新娘子再美,這個魔星一旦不滿意了,就會覺得他們沒有做到盡善盡美,就會開始挑他們的刺。
屆時,他們的小命又難保了。
故而,這位小鎮老闆硬着頭皮、大着膽子,叩開了門前來一問。
惡屍沉吟一番,望了望希衡,實際他雖是玉昭霁的惡屍,但是也實在不懂,希衡都長成這樣了,還需要做什麼妝發?
但,惡屍想了想,他也的确想看希衡盛裝打扮的模樣。
畢竟,平素的希衡實在是很少在妝飾上用心。
惡屍突發奇想:“她的妝發,我來弄。”
這再好不過了!不用幹活,就意味着不會出錯,這位魔星也少一個可以挑剔的借口了。
小鎮老闆心中大松一口氣,卻不表露在面上,而是有谄媚地笑着,點了點頭:“好嘞,您要是有什麼事兒,随時吩咐啊。”
“下去吧。”惡屍心情大好。
小鎮老闆剛要關上門,惡屍忽然又道:“等等,将他帶出去。”
惡屍手指微微一動,原本被綁在屋内柱子上的“蕭瑜風”便仿佛被一股大力給推了出去,剛好撞到了小鎮老闆的身上。
小鎮老闆被撞了個踉跄,再看“蕭瑜風”口不能言、身不能動的模樣,大緻是懂了。
他覺得這大概率是一個情場紛争,風月官司,而眼前這個倒黴鬼明顯就是敗者。
小鎮老闆收起了一切心思,扶着“蕭瑜風”,卻是對惡屍道:“好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