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昭霁正有此意，自然從善如流。
兩人身影缥缈，乘風而起，幾乎在轉瞬之間就到了聖山下方。
聖山下方，是人為挖出來的一條接一條的溝壑。
這些溝壑并不算很大，但是足夠的長，溝壑旁邊還放了一些鐵鍬之物，想必這就是今日情人谷的人說隻有有力氣的男人才能幹的苦活計。
這些溝壑連綿交錯起來，很像是陣紋，但是，周圍卻沒有一個陣眼。
也沒有任何可以充當靈石之類、能真正啟動陣法的東西。
看樣子，要知道這些陣紋一樣的溝壑有什麼作用，必須等到第二日的聖花祭。
希衡和玉昭霁沒有踩踏這些溝壑，他們淩空飄在空中，飛往聖山之上。
值得一提的是，聖山之上也有禁制。
按照道理來說，這些禁制能夠攔住閑雜人等，不讓無關緊要的人踏上聖山。
但很可惜，希衡和玉昭霁不講道理。
以他們的修為來說，聖山這點禁制實在是不夠看的，恐怕聖山自己也沒想到，它原本悄悄咪咪窩在窮鄉僻壤作惡，結果能招惹來全天下最強的兩位神明。
……
這也算另一種程度上的：匹夫無罪，懷璧其罪了。
希衡和玉昭霁就像是春山上的一縷煙霧，悄然飄落在聖山之上，沒有激起一點風浪。
聖山上的樹葉還是那麼慢慢悠悠的晃下來，那些赤紅色的花朵也仍然沐浴在月光之下，一片歲月靜好之相。
聖山上有許多“樹”
但其實，這些與其說是樹，不如說是花。
這些花隻是營養太過于充沛，所以，它們的根莖長得過于粗，乍一眼望過去，會覺得這就是樹。
希衡和玉昭霁察覺到了什麼，低下頭，去看花樹根莖的走向。
根莖深深紮進泥土裡，而那些朝向、走勢全都是一緻的，一起向着聖山之巅的方向。
莫娘那句獨木成林說得果然不錯，聖山上，有且隻有一朵花，隻是這朵花太強壯、太肥沃了，才綿延出了這一山的花樹、花海。
玉昭霁輕輕道：“花樹上有東西。”
希衡擡起頭，隻見在滿樹的翠綠葉片之中，搖曳着大朵大朵紅色的花朵。
這些花朵随風花枝招展，赫然散發出一股豔麗的濃香。
而在“樹幹”上，悄然停栖着許許多多、密密麻麻的幽藍蝴蝶。
這些蝴蝶們都像是認準了自己的花樹，乖乖巧巧落在上面，沐浴着花香、守候着花朵。
希衡道：“樹幹上也有陣紋。”
“而這些蝴蝶，就是沿着陣紋、啟動陣法的活物。它們應該都是被獻祭給聖花的魂魄，很有可能就是曆任的聖子聖女們，魂魄被吞噬後，也殘餘了一些，來保護聖花。”
“就像是為虎作伥的伥鬼。”
古來，被老虎吃掉的人就會變成伥鬼，他們會守候在老虎附近，帶着老虎去吃其餘人，為老虎出謀劃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