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來京城,真是亂了分寸!”
朱棣晃動金杯中的液體,在燈火之下,那濃稠的酒液似乎挂上了一層晶瑩。
“和一個小娃置什麼氣!?就算言語上勝了他,就算能壓住他,可人家終究是老爺子選定的儲君,你能讨到什麼好處?”
“朱老四,你三十多歲的人了,居然還如此的心浮氣躁!活該受此大辱!”
朱棣苦笑着舉杯仰頭,一飲而盡。
放下酒杯,燕王朱棣的眼神,更加清冽明亮。
“這麼多年了,我還是不适合應天府這個大染缸,也沒學會和人家低頭,低三下四的說話。”
“好男兒該用刀槍說話,犯不上和這京城大染缸的歪瓜裂棗們,費什麼口舌!”
想着,朱棣又自嘲的笑了起來。
“大哥,你真是生了個好兒子,可比你強多了。”
“也好,若是對手太弱,這仗打起來也沒什麼意思!”
“皇太孫?若真是一個鹌鹑一樣的
小兒,還
真是勝之不武。”
忽然,外面輕輕響起敲門聲。
“誰?”朱棣冷聲問道。
“爹!”
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,燕王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。
“進來吧!”
随後,朱高煦推開門,紅着眼睛進來。
“有事兒?”朱棣問。
朱高煦抽了下鼻子,擡頭問道,“爹,真的讓張輔留在京中!”
朱棣心裡微微歎息,張輔是他幾個兒子的騎射老師,感情深厚。
“是!”朱棣淡淡地說道。
“兒子不想他留在這,兒子要帶他回北平,他是咱們家的人!”朱高煦忽然大聲嚷嚷起來。
“你敢違抗太孫的旨意嗎?”朱棣扭頭,冷聲問道,“兒子,你敢不敢?”
朱高煦握緊了拳頭,咬牙道,“有啥不敢,他又不是
皇帝!”
“他要是以後當了皇帝呢?”朱棣又問。
“他.....他隻不過仗了皇祖父的勢!”朱高煦低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