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.....臣的功勞還不夠!”
大明雖然剛剛開國不久,可是衛所的世職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的,從五軍都督府到各大衛指揮使,都兩隻眼睛盯着,除了勳貴子弟之外,一般的軍将是沒資格獲取的。
“徐輝祖!”朱允熥開口。
“臣在!”
朱允熥一指王景弘,“五軍都督發文,賞他一個世職的千戶!”
“臣明白!”徐輝祖說道。
而此時王景弘卻好似懵了一樣,呆坐着腦中一片空白。
随便見了下皇太孫,就得了一個渴望而不可得的世職?這簡直,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?
“還不謝恩!”徐輝祖呵斥道。
“臣,謝殿下隆恩!”王景弘反應過來,叩首道。
“世職給了你,福建不用急着回,調任兩級在京城五軍都督府聽用,孤随時要找你!”朱允熥說道。
“臣,遵旨!”王景弘先是答應,随即又急道,“殿下,臣不回福建,那臣在軍中的族親,還有老婆孩子..........?”
“放肆!”徐輝祖大怒。
“無妨!”朱允熥笑着說道,“暫時不回,不是永遠不回!”說着,對徐輝祖說道,“讓福建衛和地方官,把海盜倭寇的情況,細細寫成條陳奏上來,然後你把這些年沿海各衛,和倭寇海盜見過真章的将士名單統計出來,拿給孤看!”
“臣,遵旨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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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
老将東宮通往宮外的夾道上,曹國公魏國公兩位,并肩而行。雙方都沒有說話,似乎都在琢磨着什麼。
深宮幽靜,風吹過,無枝的樹杈微微晃動,夾道中二人官靴踩在石闆上的回響,若隐若現。
“徐都督!”半晌之後,李景隆開口,試探地問道,“今日殿下忽然對倭寇海防這麼感興趣,莫非是........”
“曹國公,你我身為臣子,豈能妄自揣測上意?”徐輝祖繃臉道。
李景隆吃了枚不軟不硬的釘子,但也也不惱,開口笑道,“這怎麼能是揣測呢?殿下若是不當着你我二人的面說,方才李某所處的是揣測。可是今日,殿下當着你我二人的面,還見了那王景弘,不是明擺着嗎?”
說着,又笑道,“殿下當着咱們的面說,就是沒把咱們當外人,說不得以後還有用到我們的地方。為人臣子,當急君上所不及。咱們心裡有了章程,才好為君父分憂!”
徐輝祖微微皺眉,“在下沒有曹國公這麼會做官,也沒這麼多心思,君上怎麼說,在下就怎麼做。不該問的不問,不該說的不說!”
“徐都剛正,在下佩服。不過,你我都是殿下心腹之人,何必撇得這麼清!”李景隆笑道,“在下是敬你徐都的人品,還有才學,才會私下問你。”說着,李景隆正色道,“殿下意在東南沿海,倭寇海盜,興兵乃是大事,你我既是殿下信任的臣子,當然要有所準備!”
随即,又道,“你覺得這事好不好辦?若是好辦,殿下說什麼就是什麼!可若是不好辦?殿下身為儲君,我等臣子自當要為殿下分憂!須知,這可是殿下第一次過問軍事。徐都,你我都是武人,其中關節,不必我多說吧!”
徐輝祖雖然剛正,可也是心思通透之人。
李景隆言外之意,他如何能聽不出來。皇太孫有剿滅沿海海盜倭寇的心思,這是殿下第一次有動兵的意思。若是好打,他們這些武人就要給殿下錦上添花,樹立軍功威望。
若是不好打,他們要早點出言勸誡,不能讓皇太孫在這事上丢臉。而且他們都是武臣,這事辦不好,無論是皇帝還是太孫,都會對他們不滿。’
“看似易,行之難!”徐輝祖邊走邊道,“如今沿海,都是防範為主。海盜倭寇來無影去無蹤,想要永除後患,非大軍不可。但打造戰船非一朝一夕之功,訓練水軍更是年久日長,況且無論是造船還是發兵,都需要錢!”
“國朝之患在北,海盜倭寇傷不了咱們的筋骨,幾十上百萬的軍費花在水軍上,未免被人說罪,得不償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