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啧啧,一年就那麼點俸祿,還有閑錢來這地方?”朱允熥冷笑數聲,“記下名字,回頭報給督察院!”
說着,上下看了李景隆兩眼,“你以後,少來這種地方。你堂堂一個國公,家裡什麼樣的女子沒有?非要來這兒?老鸨子都把你認出來了,你說丢人不丢人?”
李景隆面紅耳赤,讪讪道,“臣.........臣也就嘗個新鮮!”
“還新鮮?你都快拿這事當飯吃了!”朱允熥用扇子怼了下李景隆的胳膊,“也就是你,換旁人你看孤怎麼收拾?”
“殿下厚愛,臣惶恐不已!”李景隆馬上笑道,“臣,以後一定改!”
“你少嬉皮笑臉的!再讓孤知道有下次,孤直接差人告訴你夫人!”朱允熥笑罵,“你夫人是甯河王的嫡女吧?聽說可是潑辣着呢?”(甯河王,鄧愈死後追封)
頓時,李景隆頭皮發麻。家裡母老虎可惹不得,平常想和丫鬟親近親近,都要躲着她。若是被她知道了,後宅起火誰也壓不住。
這時,又聽朱允熥說道,“行了,差不多了,該抓的也抓了,讓應天府的人撤了吧!回頭你和何廣義通個氣,審的時候讓淩部堂,方學士他們旁聽!”
“是!”李景隆回道。
熱鬧看完了,朱允熥也該回宮了。出來玩,有些事他還是知道分寸的。不過,還是有些眷戀的看了一眼那些梨花帶雨的姑娘們。
宮裡的女人,哪有如此鮮活,除了妙雲各個跟木偶似的。前幾日老爺子賞賜了一些高麗進貢的美人,可是隻看了一眼,他就覺得了無生趣。
怪不得這時代的男人,都喜歡這些風月之地。家裡的妻子都守着禮,相敬如賓的。對着她們,哪有和這些姑娘喝酒談心,深入了解來的有趣。
李景隆見朱允熥不追究他,一顆心放在肚子裡。昂首挺胸,走到甲闆上,對着那些還在各個房間亂竄的差役們喊道,“收了!收了!”
随即,看看還在地上趴着的老鸨子和那些打手們,心裡頓時又氣不打一出來,“這幾個,你們應天府帶回去,敢阻攔官差,好大的膽子!”
“公爺,殺人不過頭點地,人您抓了,買賣您攪和了。若是還要抓人,抓奴家就是,和這些兄弟們無關!”歲月站起身,微微福禮,嬌笑連連。
要是别的場合,憑這小娘子的媚态,李景隆可能也就高高擡起輕輕放下了。可是一想到身後還有皇太孫看着,李景隆心裡就滿是惱怒。
“知道老子的身份,還敢張揚出來!”李景隆怒笑兩下,抓着歲月的胸口,“不過是一個老鸨子,還真以為自己金貴了..........咦!”
說着,感覺不對。
然後,用力的拽了兩下歲月的領子。
“你........怎麼平的?”李景隆驚道。
歲月掙紮着推開李景隆的大手,蓋好領子,冷笑道,“公爺,奴家雖然是風月中人,可也講究個廉恥,這麼大庭廣衆的!”
“你閉嘴!”李景隆心中發寒,忽然一手抓住了歲月的領子,一手抓着他的脖頸,上下看看,頓時呆若木雞。
“喉結?你有喉結?你是...........”
“公爺今日才知?”歲月也不反抗,柔媚的笑道,“秦淮河上,這不是什麼秘密呀?您這風月中的老手,居然沒看出來!”
不遠處,朱允熥看着李景隆似乎又鬧出什麼幺蛾子,不悅道,“又怎麼了?”
李景隆噔噔蹬的跑回來,“殿下,那老鸨子......是個........是個男的!”
嗯?
朱允熥定睛看去,江風之中船頭之上,歲月身材曼妙楚楚可憐,哪裡有男人的樣子。
莫非,這時代也有........女裝大佬?
“帶來孤看看!”朱允熥心中好奇,開口說道。
頃刻,歲月被幾個侍衛扯到朱允熥身前,“跪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