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起來!”朱允熥拉扯他。
“奴婢不放!”王八恥尖聲道,“何廣義,雜家就不該幫你禀報,你個沒腦子的玩意。殿下出事,你擔待得起嗎?
“這...........”何廣義頓時語塞,他光顧着報喜了,沒想到這些。現在聽王八恥這麼說,心中也忐忑起來。
“無妨,那麼多護軍,孤還能傷着!”朱允熥腳下挂着個人,依舊往外走,實在覺得累贅了,一腳踢開,“孤穿上軟甲還不成嗎?”說着,走到門外,“去,給孤準備軟甲!”
“你這厮,你是不是把腦子落娘胎裡了!”殿中,王八恥看着殿外的朱允熥正在穿甲,小聲對何廣義罵道,“你平日的機靈勁兒呢!你把人拿住就好了,為何還要殿下去看!你唯恐事不大呀,出點事,你可是淩遲的罪過!”
何廣義黑着臉,“老王,莫罵了,再罵,我惱了!”
“呸!”王八恥直接一口唾沫,“雜家,日你大爺!”
“我大爺死了!”何廣義被罵出了火,“再說,你有那玩意嗎?”
王八恥跳腳,“你...........”
外邊,朱允熥已經不耐煩道,“何廣義,麻利的帶孤去!”
何廣義馬上跟上,王八恥錯愕片刻,看看殿中也沒有順手的家夥。直接抄起浮沉,嗖嗖跟上。
“殿下,讓奴婢擋在您身前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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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汪汪,漆黑的夜裡狗叫聲一場刺耳。
數十條呲牙兇猛的細狗,在錦衣衛的手裡掙紮着,沖着黑暗中一處院落咆哮。
周圍燈火通明,仿若白晝一般。
可是所有人都面色沉重,盡管把小院包圍起來,卻沒人沖進去。
走到此處的朱允熥,也黑着臉,神色格外難堪。
這處小院,就挨着淮王府一牆之隔。乃是淮王府中,一名外廷屬官的住處。嚴格說來,這處小院,還是淮王府分隔出來的。
朱允炆也被驚動了,看着眼前的院落,眼神複雜。
汪汪,狗子圍着小院,不停的大叫。
“沖進去,抓活的!”朱允熥一聲令下,錦衣衛放開手中的細狗。
嗖嗖幾下,數條猛犬從窗子中飛進去。緊接着錦衣衛撞開大門,端着軍弩沖入。
但是,一切馬上又歸于平靜。
何廣義灰頭土臉,“殿下,死了!”
“孤就知道,沒那麼容易!”朱允熥笑了笑,推開王八恥,帶人上前。
說是王府屬官的住所,其實比富貴人家還要富麗幾分。
朱允熥邁步而入,隻見中堂之中,一個身上血的中年人,已經毫無生機。絕不是自殺而死,而是被人從後面連捅了數刀。而且,看樣子,已經死去多時。
“他是臣淮王府掌管書籍人口丁冊的書記!”朱允炆也跟了進來,冷聲道,“是臣就藩時,在京城跟來的!”
汪汪汪,幾條狗圍着死人,不住的叫着嗅着。
“這裡有字!”一個翻動屍體的錦衣衛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