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着,雙喜笑了起來,就在身邊出現數十錦衣衛的那一刻。
他突然回頭,沖着喧嚣中的王府,大喊,“主子,奴婢先走了!”說完,眼睛一閉,緊咬牙關。
錦衣衛大驚失色,一擁而上,把雙喜緊緊抓住。
但是,他們抓的,是一具軟綿綿的屍體。
“他也牙裡藏了毒!”帶頭的錦衣衛氣急敗壞的掰開雙喜滿是鮮血的嘴。
“抓到沒有?”這些人身後,錦衣衛指揮使何廣義帶着人,已經趕到,焦急的開口。
“都.........都堂!”帶隊的錦衣衛羞愧的說道,“屬下們失職.........”
何廣義已經蹲下身,翻看雙喜的屍體,裡裡外外翻了個遍。
“廢物!”站起身,啪啪就是兩個耳光,何廣義大罵,“大明朝養了你們這群廢物,連個人都抓不好!居然讓他給死了,你讓老子如何交差?”
被打的錦衣衛捂着臉,“屬下們也沒想到,這些人全都是死士!說死就死,一點都不含糊!”
“他們犯的是淩遲的罪,自然不怕死!”何廣義臉色陰沉,“這事,越鬧越大了!”
說着,眼神一淩,“去,把那些鬧事的太監中,帶頭的都抓起來,嚴刑拷打,撬開他們的嘴!”
“喏!”衆錦衣衛臉上都帶着憤恨的表情,應聲而答。
他們是錦衣衛,辦案抓人無往不利,可是在這淮安城,他們卻顔面盡失。他們有一萬種辦法對付活人,卻對死人束手無策。
~~~~
天似乎亮了,空氣中帶着三分水汽。
“殿下!殿下!”
朱允熥在王八恥的輕喚中睜開眼,翻身坐起,“嗯!有結果了?”
王八恥撩開帷幔,“真讓殿下說着了,淮王府确實不幹淨。淮王身邊的雙喜..........”
“人呢?”朱允熥不耐煩的打斷。
“死了!”王八恥低聲道,“嘴裡藏了毒藥蠟丸,自己咬碎了!”
朱允熥起床的動作停了片刻,臉上露出幾分冷笑。有些譏諷,有些兇狠!
“淮王呢!”
“剛剛,已經過去了!”
“走,過去看看!”
清晨,空氣中的水汽不是露水,而是細雨。
王八恥惦着腳尖,舉高一把大傘,擋在朱允熥的頭頂。
朱允熥披着一件鬥篷,尚未梳洗的頭發有些淩亂。行走時伸出一隻手,任憑雨滴落在掌心。
“淮安的雨,比京師的冷!”
王八恥不懂主子為何發出這樣的感慨,但憑着他伺候了十幾年的經驗。皇太孫現在的心情壞到了極點,他還是不說話的好。
不但他沒有說話,跟着朱允熥的侍衛們,還有兩位國公也是一言不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