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想活動,我他媽去哪?”李景隆委屈道。
說完,心中不由得委屈起來,他曹國公李景隆現在已經無處可去了。雖說是每天還要進宮,也能見着皇太孫的面,可他李景隆現在,沒實權了呀。
從刑部大牢裡出來後,雖說聖心還在。殿下對他還如從前一樣,去哪都愛帶着他,平日也愛找他說話。可京營總兵官讓常升給他換了,殿前軍指揮使的職位也讓旁人給任了,就剩下一個五軍都督府的佥事,可那是個閑職,半點權力都沒有。
難不成,每日去五軍都督府坐班喝茶閑聊去?他曹國公李景隆,丢不起那個人!
“怎麼就這樣了?”
李景隆委屈的想道,好不容易這些年平步青雲,如今卻又成了閑散勳貴,嘛權力沒有,腦袋上不要錢的帽子一堆,他不甘心呀。
見丈夫如此,鄧氏也歎口氣,坐邊上拿起一個果子,一邊削皮兒一片說道,“那官呀,當不當沒啥意思。你是世襲的公爵,家裡這麼多産業,還怕窮了?以前那,你整日不着家,雖說看着權高位重的,可我這心裡一點都不踏實!”
“現在無官一身輕,每日去宮裡點卯,跟皇上殿下說說話,不挺好嗎?你是國公,又是皇親,說不定哪天,又掌權了!”
說着,把削好的果子遞給李景隆,繼續說道,“知道你忙慣了,閑下來心裡不得勁兒,可風水輪流轉好事也不能全你賺了!正好,現在無官一身輕,好好陪咱們兒子玩玩,管管他念書,教他騎射,不也挺好嗎?”
聞言,李景隆又翻身,轉頭看着媳婦,接過果子吃了一口,歎道,“你一婦道人家,知道什麼呀!”說着,又咬了一口,“哎,這年頭,大丈夫手裡沒權,誰看得起呀!”
鄧氏覺得好笑,說道,“你呀,官迷一個!”說着,站起身又道,“你不是喜歡當官,你是喜歡當官的滋味兒。”
咯哧一聲,李景隆連果核都嚼碎了,做那沒說話。
“再怎麼想當官,可現在你也沒個正經的差事!”鄧氏又道,“家裡的事,你得管管!”
李景隆伸出手,任憑丫鬟擦着手指,“家裡有什麼事?”
“人情往來不是事兒?從過年到現在,各地的年禮不斷,再過個把月就端午了,怎麼回禮,你這當家的不給個章程?”鄧氏皺眉道。
“你看着辦不就行了!”李景隆又回身躺下。
“我看着辦?我怎麼看着辦?京城裡有來往的人家按照常例回,可那些沒來往的呢?”鄧氏一把掐在李景隆大腿根上,“還有,承恩侯府老夫人四十整壽,剛下了帖子,咱們用幾樣禮呀?”
“你輕點,掐我肉...............!”忽然,李景隆一轱辘坐起來,愣愣的看着媳婦,“啥?承恩侯?就......趙家?”
鄧氏捋下頭發,笑道,“除了東宮娘娘的母族,還有誰家是承恩侯,你日子都過糊塗了!”
李景隆坐起來,邊尋思邊道,“不能呀,他們家最是低調,怎麼忽然大張旗鼓的做壽了?”
“昨兒我去串門,侯府夫人說這是宮裡的意思,殿下說了,既然趕上四十整壽,也熱鬧熱鬧!”說着,鄧氏笑笑,“聽說,做壽那天,東宮娘娘還要抱着吳王回去坐會呢!”
“真他媽天助我也!”
啪,李景隆一拍邊上丫頭的大腿,心中暗道。
他現在之所以沒實權官職,還是因為甯王那事吃了瓜落。那事,能那麼輕飄飄的過去,已是萬幸,天恩浩蕩不跟他計較。就算他依然有聖眷,再想給他一個有實權的官職,卻沒由頭。
巴結皇太孫是不好巴結了,殿下威望日深,越看和老爺子越像,臣子們隻有俯首帖耳的份兒。
那隻有巴結東宮娘娘,還有吳王了。
“給趙家的禮呀,不能太張揚!”李景隆眼珠轉轉,開口道,“金玉那些惹眼的東西不能送,不但打眼而且俗不可耐..........”
鄧氏看看他,後退兩步,“你可别讓我再去娘家尋摸了,我現在都不好意思回娘家,一回去我嫂子弟妹都不給我好臉色!”
李景隆忽然道,“那個,席道人給咱娘配那個益氣丸,還有多少?
席道人就是救了老爺子的席應真,這事如今在京城裡傳得神乎其神,都說那道人可活死人肉白骨,各家勳貴紅眼雞似的到處找,那小破道觀十二個時辰都有人盯着。
人人都怕死呀,有這麼一個醫術高超的道人,誰不想認識認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