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宮一系的人中,何廣義和傅讓交好,李景隆和解缙等人交好。前兩位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,後兩位常常拿他們取笑,見面就要譏諷幾句,不然渾身不得勁。
這其中倒也有些較勁的意思,李景隆是專門幹髒活的,何廣義是專門打小報告的,能處到一塊去,就怪了。
“今日來,除了給侯爺賀喜之外,還有件事,還要和侯爺您,知會一聲!”何廣義不理睬李景隆,繼而對趙思禮道。
對方越是客氣,趙思禮也确實謙虛,“您說
!”
“東宮娘娘還有吳王一會要來,下官管着錦衣親軍,貴府今日的飲食,還有閑雜人等。下官的手下,要嚴格篩查一遍!”何廣義笑道,“恪盡職守,下官不敢懈怠,還請侯爺海涵!”
趙甯兒帶着六斤回家,大明帝國未來的國母和繼承人,自然要裡裡外外被錦衣衛過一遍。
趙思禮趕緊道,“應該的,應該的!”
何廣義起身,行禮道,“那,下官就先不叨擾!您放心,下官手下的人,都悄悄的進來,絕不會耽誤了府上的好事!”
“您随意!”趙思禮拱手回禮。
見何廣義要走,李景隆笑道,“這就要幹活去?茶還沒喝呢?”說着,搖頭笑道,“你看你,一天忙得腳不離地,半點閑在的時候都沒有!”
“在下比不得曹國公您!”何廣義往外走,“您是無官一身輕的富貴閑人!”
頓時,李景隆臉成了黑炭。
一句話,直接捅在他肺管子上。現在他,還真是手裡半點實權沒有。每日,閑得蛋疼。
趙思禮看看他,笑道,“曹國公,喝茶!”
“嗨,他就那麼一人!”李景隆笑道,“刀子嘴豆腐心!您别看他整日闆着臉,其實熱心腸。有什麼事知會一聲,絕對給辦!”
“那是那是!您和他都是東宮近臣,同殿為臣的情誼,自然非同一般!”趙思禮笑道。
“哎,這馬上到點了,常家人,馮家人,傅家人怎麼都不來呢?”李景隆不經意的問道。
“已經派人告知,都說是衙門裡有差事,得晚些來!都是大忙人!”趙思禮道。
李景隆嗑瓜子的手一抖,差點咬着手。
又過了個把時辰,趙家的賓客開始多了些,門前拴馬石上一溜上好的戰馬,各家的豪奴長随,快把大街都堵了。
許多權貴人家,本沒有接到請帖,也上趕着過來了。
世人都知道,老皇爺把東宮小殿下當成眼珠子。按照大明皇明祖訓,嫡長者必居住東宮,正儲君位。巴結誰,都不如巴結這位小爺。
一時間,趙思禮忙得滴溜溜轉。但是有李景隆的協助,倒也沒出什麼岔子,接人待物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。
随後不多時,趙甯兒的車駕到了。
趙思禮帶着家眷,在街口跪迎。親人相見,自然一陣噓寒問暖,随後進入趙家。戲班開唱,宴席開始,熱鬧非凡。
~~~
卻說,趙府最後面不起眼的院落中,何廣義面無表情的坐在石凳上,聽着手下人的彙報。
幾個看起來絲毫不像是錦衣衛人,畢恭畢敬的躬身站着。
“禀都堂,廚房裡安插了咱們的自己人,小的們裡裡外外檢查了好幾遍,沒發現什麼毛病?”一看起來是帳房先生一樣的人說道,“所用的器具,還有食材,都認真檢點過。今日
,趙家請的是慶豐樓的大師傅,來的人也查有實據,确實是那酒樓裡的人!”